可是沒等他說完,丘處機的話音卻已經再次傳來。
“如若再犯,絕不輕饒!”
隨著話音落下,丘處機已經頭也不回的下山離去。
段正淳站在山崖之上,收起了臉上的苦笑,衝著丘處機離去的背影恭敬地彎腰行了一禮,心中百感交集。
為了他這個徒弟,丘處機這個掌教寧願選擇忽視了那些戒律,可見對他的溺愛。
段正淳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裡卻深深記下了這份情誼。
次日,林誌遠再一次拎著食盒來到了朝暮崖,不過這一次他卻多帶了一份吃食,因為他和段正淳一樣,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也得留在此地了。
“你看起來很不高興。”
段正淳看著默默將飯菜擺在桌上的林誌遠,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
“但師父說我犯了錯,讓我從今日開始跟尹師兄一樣,留在朝暮崖思過,可我連自己究竟哪裡犯了錯都不知道”
林誌遠搖了搖頭,無奈的回答著,臉上滿是失落。
看著林誌遠的樣子,段正淳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因為他知道,林誌遠之所以被丘處機派到朝暮崖,一方麵是為了看著自己,一方麵是因為懷疑林誌遠很可能故意隱瞞了一些關於他的事,多半是受他連累至此。
“這樣也好,省得我一個人整日待在這山崖之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有你陪著,還能陪我解解悶。”
“反正閒來無事,需不需要我指點一下你的武功啊?”
段正淳頓了一下,笑著說道。
聽聞此言,原本心情低落的林誌遠愣了一下,突然驚喜的睜大了雙眼,一臉期待的看向了段正淳,道:“真的?尹師兄真的願意教我?!”
那日段正淳用一陽指在校場之上打傷大師兄趙誌敬,又和掌教對攻一掌而毫發無傷的情形,所有弟子全都看在眼裡。
在眾弟子心中,段正淳的武功早就超過了原本是第三代弟子中武功最強者的趙誌敬,僅次於全真七子。
聽到段正淳願意指點自己,林誌遠當然欣喜若狂。
“先吃飯,吃完再說。”
段正淳笑了笑,抬手示意了一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雖然依舊是白飯青菜,但是味道卻似乎跟以往有所不同,好像也沒那麼難吃了。
就這樣,從這一日開始,段正淳除了自己練功之外,閒暇之餘就幫著林誌遠指點指點武功,雖然沒有傳授一陽指和東方神劍這類絕學,但光是指點指點林誌遠的自身武學,已經足夠林誌遠受用了。
由於林誌遠的存在,段正淳每日隻能待在朝暮崖上,再沒機會前往古墓派了,時光飛逝,轉眼已經一連過去十天。
這十天中,段正淳除了指點林誌遠的武功,自己也已經將東方第一劍熟練於心,雖不至爐火純青,但威力已經日益精進。
與此同時,他還憑借著腦海中的記憶,在一陽指的基礎之上修煉了六脈神劍。
當年兒子在大理天龍寺習得六脈神劍之時,恰好他也在場,親眼見證了整個過程,但由於心法口訣並未記全,練成之後也跟兒子犯了同樣的毛病,施展起來總是時靈時不靈。
不過好在他有一陽指加持,施展起來威力更勝一籌,可謂是升級版的一陽指!
這天,段正淳趁著清晨天地靈氣最旺盛的時候修煉完先天功之後,便慵懶的躺在一把躺椅上看著在空地上練劍的林誌遠,時不時的指點兩句。
經過十多日的調教,林誌遠的身手已經相較於來之前有了大幅提升,段正淳也樂此不疲。
畢竟,他也希望丘處機的座下能夠有一個除去自己之外的得意弟子,這樣萬一有一天自己想要離開的時候,也不至於丘處機座下無人可用。
良久之後,練完劍的林誌遠一臉心滿意足的來到了近前,伸手從懷中掏出了幾枚銅錢交到了段正淳的手裡。
這些日子以來,段正淳每次教完林誌遠,都會收取一定的錢銀,不是他見錢眼開,隻是希望下次自己再去鎮子裡的時候不至於兩手空空,囊中羞澀。
想不到堂堂的大理鎮南王,有朝一日會通過教人武功來“騙”取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