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正是如此。”水戶門炎一副肯定的模樣,微微頷首,“能夠在最後為村子做出貢獻,我想即便是那些死去的英烈們,也會感到欣慰的。”
下一刻,綱手的聲音簡直像是要將整個會議室都炸開:
“你們他媽了個(木葉粗口)的——!?”
門外,佐原霧麵上露出一線嘲諷的笑。
嘖。
論畜生,還得是你們。
在不當人這一方麵,木葉的高層是做的一點不差。
再轉過頭一看,果不其然,旗木朔茂的臉色也是一片鐵青。
哪怕兩人路上大體交流過之後的些許做法,以及現在可能麵對的局麵,但旗木朔茂還是有些按捺不住,骨子裡的冷意像是要順著呼吸緩緩滲出來,將周圍的地麵都凍結。
接受懲罰?
擊殺三代雷影,或從其手中救下綱手小隊,即便在全忍界範圍內,也屬於最頂級難度的s級任務,放在平日裡至少也要三百萬兩以上。
但是,由於是以村內名義發布的戰爭任務,完成任務之後,整個朔茂小隊的四個人,總共也才拿到了五十萬兩的酬金。
結果還要接受懲罰?
現在佐原霧想起來,反而是之前早早預料到這一幕的彌生小姐,一語成讖。
甩鍋,果然是政客的本能嗎?
佐原霧心中這樣想著,轉過頭,看向身旁的旗木朔茂:
“朔茂老師,現在您還有問題嗎?”
旗木朔茂看向他,鐵青的臉色流露出一抹掙紮:“你應該清楚吧,下克上是重罪。”
“隻是表演而已。。”
佐原霧卻是信心十足:“這畢竟也是為了木葉的大家更何況,在這種不占優的情況下,他們沒膽子動手的。”
旗木朔茂終於閉上眼。
待到重新睜開時,已是一片凜然。
這也是為了木葉。
“咣當。”
二人走進房門,整個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
旗木朔茂冷著一張臉,大步流星走在最前方,佐原霧跟在他身後。
剛一進門,他們就看見綱手一腳踩在桌上,單手拎起水戶門炎的衣領,掄拳欲揍的凶悍模樣。
但從其他人那副淡定自若的姿態來看,表現最凶狠的綱手,在氣勢上反而時最弱的那個。
木葉f4到了三位。
此時,齊齊轉頭朝著旗木二人的方向望來。
“旗木朔茂。”
誌村團藏望見他,大抵是想起之前卑留呼的報告,眉頭頓時不由一皺,暗自提煉查克拉的同時,冷聲嗬斥道:
“這裡正在進行高層會議。”
“未經允許,你怎敢擅自闖進來?”
說著,他的那隻獨目瞥向佐原霧的方向,冷冷道:“還帶著一個小家夥,如此膽大妄為。”
“若是泄露了什麼機密,你擔待得起麼?!”
前半句的話鋒明明還落在旗木朔茂本人身上,後半句立刻就將矛頭指向佐原霧了。
嘿。
旗木朔茂他惹不起,這個小屁孩子他還惹不起麼?
由於親眼觀看過佐原霧與波風水門那場表演賽的緣故,儘管旗木朔茂和綱手的任務報告裡,已經用稍顯模糊的語句,大體概括了他對三代雷影產生‘乾擾’的過程,誌村團藏的內心依舊充滿自信。
拿捏!
佐原霧聞言卻是不惱,僅僅是微笑著轉過頭,與他那隻獨目對視一眼。
刹那間,那湛藍瞳孔深處,似有無儘璀璨的星光閃耀。
誌村團藏的眉頭微蹙。
隱隱間,似乎察覺到身體裡被留下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現。
“喔,機密?”
旗木朔茂卻是毫不客氣的轉過頭,以冰冷如刀鋒般的目光,在他的脖頸上掃過,冷聲道:“你是指,村子打算把伏擊三代雷影的英雄忍者的遺體,作為賠禮交給雲隱村的‘機密’嗎?”
“怎麼?”
“你們敢做,卻不敢讓全木葉的忍者知道?”
“砰!”
像是被戳到了痛處,脾氣火爆也最拎不清的轉寢小春,登時拍著桌子站起身,大聲嗬斥道:
“旗木朔茂!”
“你竟膽敢在我等麵前放肆?”
這個老實人,他們早已欺負慣了,即便實力強又如何?怎敢在這裡撒野?
但今天的旗木朔茂,反應卻令所有人都是一愣。
“轟——”
話音方落,爆炸性的查克拉反應混雜著殺氣,陡然圍繞著旗木朔茂迸發開,形成一圈朝周遭擴散的風暴,旗木朔茂腳下木質地板綻裂。
僅僅是那殺意凜然的目光,就讓在場所有人生出一種近乎幻覺般的感知錯位。
凜冽、張狂。
那是他純粹到極致的,並非作為忍者,而是作為一名刀客的意誌。
上一秒還在張牙舞爪的轉寢小春,整個人都像是被鎖定住了,連一根手指都難以動彈。
他的手明明沒有放在刀柄上。
轉寢小春卻驀然生出一股隻要自己做出一個動作,就會立即被斬於刀下的強烈錯覺。
全身僵硬。
誌村團藏與水戶門炎也坐不下去了,齊齊站起身,與麵前這個男人對峙。
隻不過,勢卻弱了三分。
他今天是怎麼回事?
旗木朔茂目光在三人身上橫掠而過,神情睥睨,聲音冷徹骨髓:
“對啊。”
“你待如何?”
這是他這個正處於巔峰期的忍者,作為現今全木葉最強者之一的傲慢。
正如他能為了貫徹己心而自儘,他自然也能為了貫徹己意而斬人。
旗木朔茂這一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這些能夠為了各種各樣的原因拋棄同伴,甚至於侮辱英烈屍身的家夥。
出於對村子的忠誠,在今天以前,他從未像現在這般張狂過——但這並不代表他畏懼麵前的這些人。
木葉f4?
就算是同樣處於巔峰期的猿飛日斬來了,單對單最多也就與他六四開,若是被近了身,更是要轉到三七開,稍不經意就會被斬落頭顱。
他們三個遠離戰場快十年的老家夥,又算是什麼東西?
他所為的,不過是村子而已。
借著今天這個佐原霧創造的機會,旗木朔茂陡然將這股氣在這裡泄了出來。
在場所有人,正如他所說的那樣。
一動不動。
誰敢在不明情況的時候,直麵一個老實人的怒火呢?
此時,連一旁的綱手都不由為旗木朔茂這股氣勢所懾。
彆看她平日裡脾氣火爆,但這個能夠耐下心去研究醫術,隻為救人的女人,實際上是個相當心軟的家夥。
同為前線頂梁柱,她可知道,平日裡看上去吊兒郎當、與誰都能玩笑兩句的旗木朔茂,才是全木葉火氣最大的那個人。
今天如果真有誰先按不住性子動了刀,這一屋子裡至少要死三個人。
正當此時,就聽這房間裡誰都沒有在意的佐原霧,忽然開口了。
“朔茂老師。”
“時間差不多到了。”
隻這一聲,上一秒還殺機四溢的旗木朔茂,陡然收斂了氣勢。
在場所有人都隻覺心下一鬆。
誌村團藏暫且不論,分彆負責財政與法律的水戶門炎與轉寢小春而言,確實如眾人所知的那樣,早就失去了昔年在戰場搏命時的心氣。
旗木朔茂瞥了他們幾人一眼,先行邁步走出門外。
“綱手大人,我們是來找您的。”
“請您也跟我們來吧。”
佐原霧依舊彬彬有禮的招呼著。
綱手看見是他,心中也莫名安定了幾分,微微點頭,從桌上下來,也跟著出了門。
最後,佐原霧才溫和的笑著朝剩下的三人頷首:
“打擾了。”
說完,他就像沒事人一樣,邁步走出大門。
待到長桌對麵一片空蕩,這三位顧問才忽的互相對視幾眼,麵麵相覷。
半晌,才聽房間裡陡然傳來誌村團藏無能狂怒的暴喝聲: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