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說她才是侯府的真千金,太子會信嗎?
裴玄看著她糾結的神色,溫柔的問道:“是不方便說嗎?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
他非常的體貼有距離感,沈鳶不安的心忽然就停了下來,瞧著他莫名令人信任的臉龐,猶豫開口道:“並不是不方便說,隻是如果我說我是侯府的三小姐,你會信嗎?”
裴玄摸索扳指的動作慢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她的麵容,肯定道:“孤信。”
沈鳶有些意外。
她跟在顧鈺身邊四年,顧鈺卻因為朝陽公主不信她。
她的親弟弟也不信她。
一個陌生人居然信她。
沈鳶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嘴裡泛苦不知該說些什麼。
裴玄的手指從扳指上移開,隨口問道:“如此說來,你才是林醫聖的徒弟。年紀輕輕就下山,想來也是天資聰穎,繼承了林醫聖的衣缽吧?”
沈鳶仰頭,還有些小驕傲,“當然!師傅還誇過我呢。”
裴玄附和的笑了笑,眸子裡閃過一絲暗光,又咳嗽了兩聲。
沈鳶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沒發現裴玄身子下意識緊繃。
沈鳶兩指放在他的腕上,眉頭越蹙越緊,又上下將裴玄看了個遍,最後放開他的手腕嘀咕道:“不應該啊。”
出生體弱沒好生養著就罷了,怎麼體內還有三種毒素混合交雜著?時間太久了,這三種毒已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導致了如果解開一種,另外兩種毒就會攻入內附,活不過三日。
沈鳶如實說了情況,見裴玄臉色難看,又嘿嘿一笑,“不過這可難不倒我,給我點時間,必能讓我想出法子來!”
裴玄臉上的陰霾瞬間消散,開心又脆弱的看向沈鳶,感激道:“真的嗎?那勞煩沈小姐了。”
見沈鳶麵帶糾結,他又開口道:“竟然有人敢冒充侯府嫡女的身份,沈小姐放心,孤勢必給你討個公道。”
沈鳶鬆了口氣,露出個笑臉來,“其實也不必勞煩太子殿下,隻需要讓我跟娘親見一麵就是。她與我血脈相連,我相信隻需一麵她就能認出我來。”
裴玄點頭應下,又道:“沈小姐可有去處,不如今日先在孤的府邸住下,明日孤安排你與侯府夫人相見。”
沈鳶感激的點點頭。
不多時,馬車停下,沈鳶和裴玄一同下馬車,眼前府邸宏偉大氣,藏在巷子儘頭,門口空無一人。
裴玄對她解釋,“這是孤宮外的一處府邸,平時不回東宮時都是居住在此處,沈小姐可放心。”
沈鳶了然點頭。
推門而入,地上恭恭敬敬跪了一排人。
大管家行了禮,走到裴玄跟前來,尖著嗓子道:“太子殿下,藥浴已經備好。”
眼神不動聲色掃過一旁的沈鳶。
裴玄:“給她安排個院子。”
“嗻。”
大管家彎腰走到沈鳶跟前,“姑娘這邊請。”
太子從未帶過姑娘回來,大管家猜不透沈鳶的身份,就安排了一個中規中矩的院子,分了兩個丫鬟過來伺候。
沈鳶沒見過世麵,瞧這滿院子薔薇花的院子心生喜愛,連忙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