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麵露難色,遲疑不決。
謝安猜得沒錯,這些玩意兒還真是他從主家那兒偷來的。無非是看到主家年邁,而他一個小夥到了娶妻的年紀,便想了點法子。
這一晚上,小夥都過得戰戰兢兢,生怕被人發現。
謝安看出來小夥的表情,感覺八九不離十了。準備給對方再來一波壓力。
啪。
謝安猛然把重弓放在地上,一臉無所謂的轉身離開,“不賣拉到,還幫老頭子我省了點錢。我留著去喝酒得了。”
謝安假裝走的很堅決,心裡卻在默念。
快叫住我。
快……
果然,走到第五步的時候,那小夥終於下定了決心,“爺留步。就三兩,都打包給你。”
“爽快人。”
謝安折返回去,一手交錢一手拿貨。
把夜壺掛在腰間,順便背著箭袋,手裡捏著一張重弓。
走出很遠的時候,謝安還拉了拉弓弦。
一石弓,單手輕鬆拉開。
毫不費力。
單手力舉四百五十斤,拉開個兩百斤拉力的重弓,自是手到擒來。
鬆開弓弦。
嗡!
弓弦震動,發出尖銳的呼嘯。
“回頭練練射箭。待得箭術有所成就,憑借這把重弓,即便麵對武者……偷襲的話,也能叫他們飲恨當場。”
把重弓斜跨在身上,謝安便趁著夜色朝峽穀外走去。
雖然謝安頭發半白,但挎著重弓,背負箭袋,加上挺拔健壯的身姿,走在路上很是威風,一看就不太好惹的樣子。不少路人見了,都主動避開。
這種被人敬畏的感覺讓謝安感到很舒服,每走一段路便伸手去摸一把腰間掛著的夜壺,生怕丟了……
這夜壺可是撿的大漏。
接下來的熊心,還得靠這夜壺。
走在路上,謝安對未來感到滿滿的期待。
一切,都好起來了。
……
峽穀外。
一處山坳位置,大樹後麵站著兩個人。
正是張偉和盧偉。
此刻兩人都換上了黑色的夜行衣,各自提著一把大闊刀,緊緊的盯著峽穀出口的位置。
盧偉本就是個惡漢,乾過殺人越貨的勾當,對這樣的行為輕車熟路。而張偉作為其狐朋狗友,還是三花賭坊的老賭鬼,盜竊殺人更是慣常的事情。
“這老東西進去這麼長時間還沒出來,不會出了什麼意外吧?”張偉不耐煩的癟癟嘴。
盧偉道:“血嶺黑市就這一個出入口,他跑不了。再等等。隻要做了這老東西,當鋪便是我的小金庫。自然少不得張兄的好處。”
張偉聽聞有好處,頓時變得耐心了許多。
忽然,張偉眉毛一挑,“他出來了。還背了張弓……”
盧偉冷哼:“都這把年紀了,弓有個屁用……走,跟上去。”
卻說謝安離開峽穀的時候,已經是醜時。烏雲遮了月亮,天色暗沉沉的。兩側林濤陣陣,樹影交錯,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鳥獸的叫聲。
謝安走的很慢,目光時刻留意周圍。
“我記得離開鎮子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不知道現在走沒走……”
離開峽穀三四百米,路過一處無人的林蔭山路時,謝安明顯感到後方出現了兩條尾巴,緊緊尾隨。
謝安可不會把後背暴露給對方,索性轉過頭來,看著前方的兩個蒙麵黑衣人。
“兩位,一直跟蹤我是何用意?”
刷刷!
兩個黑衣漢子立刻提刀一前一後堵住了謝安,徹底封鎖謝安一切可能逃跑的路數。看這熟絡的操作,一看就是乾慣了這樣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