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舒心一沉,原來不是借錢,是想搶錢啊。
這年頭搶錢都這麼光明正大,還要提前知會一聲了嗎。
她看向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大伯母,在觸到她的視線後,大伯母灰溜溜移開了眼。
紀承業用力捅了一下她的手肘,她笑的勉強,“小舒啊,你表弟今年就要結婚了,你大伯父的公司也遇到了困難,家裡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來找你。”
聽到這話,紀舒嘲諷笑了笑,淡淡說:“要多少?”
兩人一聽感覺有戲。
大伯母親切地拉起了她的手,滿臉欣慰,“不多,就三百萬。”
“三百萬?”
“這結婚不得要房子嗎,你大伯父的公司前陣子出了問題,家裡一時半會也拿不出買房子的錢。”
紀舒頓了頓,假意思考了下,“三百萬不夠吧,這幾年房價可是漲了不少。”
大伯母兩眼放光,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小舒,你能這麼替你大伯父和表弟著想,大伯母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了,你要是能多拿出一點我們也開心啊。”
“什麼報答不報答。這樣紀舒,你拿出這錢,我婚禮的份子錢你就不用出了。”
紀承業在一旁搭腔,好似紀舒不用出份子錢已經占了很大的便宜。
紀舒越聽心越寒,“你們是怎麼覺得,我能拿出這三百萬?”
“我們已經打聽過了,你在那家工作室呆了三年,肯定存了不少錢。而且你剛才開來的那輛車就價值五十萬,聽說你還住在翡翠禦府,那裡可是北城富人區。”紀承業一臉自信說道。
原來如此。
打聽得這麼清楚。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是啊小舒,這次就幫幫你大伯父和表弟吧。”
紀舒冷冷看了眼對麵的兩個人。
“大伯母,爸爸去世後您和大伯父已經分走了他一大半財產,到我手上的根本不足一半。您有想過這三年我是怎麼生活的嗎?”
“這這三年我們在雲城,你在北城,大老遠過來也不方便”
紀舒冷笑,“大伯母不用解釋了。表弟這三百萬您另想辦法吧,該給的份子錢我會給,但是他的喜酒我也不去吃了。”
“紀舒,你這就不對了。你媽死的時候,是你大伯父和我在你爸忙的時候幫忙照顧你,後來你爸死了,我們也是連夜坐飛機趕到北城。
我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這樣會讓大伯父和大伯母寒心的啊!”
大伯母一邊說還一邊抹了抹眼角那鱷魚的眼淚。
紀舒唇角譏諷。
大伯母嘴裡說的照顧,就是把她一個人鎖在房間裡一天隻給一頓飯吃,還把她辛辛苦苦做好的手工作業拿去讓紀承業冒名頂替上交。
爸爸在世的時候,大伯父仗著兄弟情深,從爸爸身上拿了多了紅利,而連夜飛來北城,也隻是因為想劃分爸爸的名下財產。
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紀舒看著被握住的手,在陸宅,江素青也是這樣求她放過陸津川,而現在她唯一的親人,也是這樣想用這個所謂的親情道德綁架她,想榨乾她身上的最後一滴血。
剛才她是那麼渴望親情,可結果
現實給了她冷冷的一巴掌。
原來她不配擁有愛情,更不配擁有親情。
“紀舒,你在北城待了這麼久,你爸走之前肯定給你留下了不少錢,你一個人在北城肯定也花不了這麼多錢,幫幫你表弟怎麼了?”
紀舒用力把手掙脫了出來,“大伯母,那是我的錢。該怎麼使用由我來決定,不是你們。”
“還有,大伯母打聽錯了,翡翠禦府的房子不是我的,車也是我貸款買的,現在還沒還完。你不信的話可以去查我名下房產。”
她站起來俯視著麵前兩個人,“三百萬我一分沒有,大伯母急的話可以去貸款。”
“你什麼意思?”大伯母急了,臉色頓時陰沉,“紀舒,你這樣太自私了!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讓大伯母去貸款這種話?”
“如果大伯母不願意去,可以讓表弟去!”
紀舒不願再和他們糾纏,隻想離開。
“紀舒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