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五官俊朗明豔熱烈的世子爺坐在桌子前,手裡把玩著這一根木頭簪子,簪子上雕刻著竹葉,從手工質地上都十分粗糙廉價。
他將簪子放在桌子——隻見桌子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華貴東西,他的木簪子放在其中十分的不起眼。
“你們說,這裡麵什麼最合她心意?”
旁邊的小廝和丫鬟麵麵相覷了幾眼。
一個丫鬟顫顫巍巍開口道:“奴婢鬥膽,奴認為謝姑娘氣質婉清,凜如翠竹,這青玉錦雲簪或許合她心意。”
“不然,奴認為這八寶琉璃盞是世子從西洋商裡討來的新物件,謝姑娘定然沒有見過,世子爺要是用這個去討謝姑娘歡心,謝姑娘定然感興趣。”
另一個小廝開口道。
序淮陽半抬起眼皮,看向沒說話的幾個人。
“你們認為呢?”
“奴認為是九轉鳶尾步搖……”
“依奴看,是這胭脂……”
“奴覺得是衣裳……”
序淮陽拿起自己的木簪,一把拍在桌子上,斜眼看向麵前的下人。
“是爺平時太寵你們了,一個兩個都看不清爺的臉色了?”
下人門紛紛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不是他們看不懂臉色,而是那木簪子著實醜。
不僅醜,連用的木料都不是上好的,隻是隨處可見的黃楊木。
這樣的簪子,彆說京城貴女,那就是平常老百姓也帶不出去的。
要是到時候世子真把簪子送給了謝姑娘,惹了謝姑娘不高興,世子回來定然也是要找他們算賬的。
與其被事後算賬,不如一開始就為世子著想。
“世子爺……”
從小跟著序淮陽身邊的小廝平安顫顫巍巍開口:
“你既想送謝姑娘東西,不如親口去問一問謝姑娘喜歡什麼,也免得送了謝姑娘不喜的東西惹她生氣。”
“本世子送她什麼東西還用得著過問她?我送什麼她就得收什麼。”
序淮陽把木簪子揣進懷裡,站起身往門外走。
平安連忙跟上,“世子爺,您這是要出府?奴才可需要備馬?”
“我去哪兒用得著你過問?”
平安頓時不說話,老老實實跟在序淮陽身後。
直到瞧見世子騎著馬往謝府的方向去了,平安才恍然大悟。
世子這是找謝姑娘問喜好去了。
走到鄰近相府的一條街,序淮陽停在原地。
轉頭看向身後的平安,“後日就是上燈節,我約了她看燈,今日又去見她會不會太勤了一些?”
平安一頓,提醒道:
“世子爺,咱能不能見到謝姑娘還是個未知數呢。謝姑娘因為謝老夫人過世一事,主動去庵裡禮佛,這三年深居簡出,見過她的人是寥寥無幾。”
“咱去了也不一定能見著。”
這事序淮陽早有聽聞,他道:
“正門見不到,翻牆還見不到嗎?”
他今日來,就是打定要翻牆進謝府後院的主意。
無論如何,謝皎月他今天是見定了。
在西北邊境三年見不到就算了,總不能回來還要他抓耳撓腮地等。
等到他身子都快起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