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馬車內,他最心愛的姑娘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心上人在今日受儘了委屈。
相府後院。
疏影閣內,挽月郡主牽過謝如月的手坐在踏上。
“如月,我記得你與我說過,你與太子殿下已經定親了?”
謝如月想起自己的婚事,笑得羞澀:“並未定下,隻是太子與祖父已經在議親了。”
議親,那離定下親事就不久了。
挽月郡主鬆了一口氣,看來如月喜歡的不是景陽世子。
“那你可認識景陽世子?”
謝如月聽見這個名字,猛地抬起頭看向她。
“誰?”
“景陽世子,我方才在相府後院瞧見他了,他朝著疏影閣走來,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他雖然朝著這裡走,卻好像並不知道你住在這裡。”
挽月郡主蹙著眉,“他莫不是想找你哥哥,可是卻走錯了院子?”
謝如月笑得有幾分僵硬,袖子的指尖嵌進肉裡。
如果是這樣最好。
怕隻怕景陽世子找的另有其人。
“或……或許吧,我與他並不認識。”
挽月郡主親密地挽著她的手臂,“我當然知曉如月最愛之人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豐神俊朗,待人又溫和有禮,和如月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若是尋常,謝如月聽見這話麵上會十分羞澀,心裡卻十分高興甜蜜,而現在她卻隻覺得惶恐。
她擔心序淮陽會把三年前的真相說出來。
如果序淮陽把真相說出來了,那麼謝皎月就會站到為了救相府而英勇獻身的高地,相府的人都會重新寵著她捧著她——也許謝皎月會比以前還得寵。
那她怎麼辦?
她又會變成以前的小透明,新月不會再叫她“姐姐”,二哥哥出門也不會給她帶禮物,還有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眼睛會重新看向她的姐姐,而完完全全地忽視她。
謝如月看向麵前溫柔可人的女子,“郡主,你方才來的時候,世子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不知道,我隻瞧見你哥哥留下他談話。”
謝如月猛地站起身,“二哥哥與他在交談?”
“是……是啊。”挽月郡主錯愕地看著謝如月站起身,她疑惑道:“如月你怎麼了,怎麼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
謝如月猛地看向她,她心裡很慌,但是想起郡主詢問景陽世子那副嬌羞的模樣,她緩緩坐下身。
“郡主,你以為景陽世子如何?”
挽月郡主愣了片刻,隨後眼神有些不自然。
“我覺得他很好,像溫暖的夏天。”
謝如月牽著挽月郡主的手,摁在挽月郡主的胸口處。
“你想起他的時候,這裡會跳得很快嗎?”
挽月郡主似乎明白了謝如月的意思。
“你說我喜歡他?”
謝如月笑了笑,“郡主尚未定親,世子也尚未定親,這豈不是天造地設的一番好姻緣。”
挽月郡主聽見胸膛裡“砰砰砰”的心跳聲,一時間怔愣在原地。
她是郡主,他是世子,合該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