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歡氣息略有不穩,看著窗外的雪,眼圈有些發紅。
她聲線平和,讓人聽不出情緒,“就隻是妹妹嗎?”
周京墨看著薑意歡的後腦勺,放在檔把上的手不受控製的抬起,又停在虛空中。
他深吸一口氣,用儘全力克製住腦子裡的占有欲,手掌漸漸收緊,重新落回檔把上。
他故作戲謔的開口,“那你還想是什麼,難道你喜歡上我了?”
薑意歡咬著下嘴唇,胸口起伏不定,壓抑著強烈的情緒道,“怎麼會呢。”
她轉過頭笑看著周京墨,“妹妹可以上哥哥的床,但絕不會愛上哥哥。”
周京墨呼吸凝滯,似乎是忍了又忍,最後無奈的笑出聲,“你總是這樣。”
“什麼?”
“讓人好不容易積攢起一絲勇氣試圖靠近你時,又被你的冷漠瞬間瓦解,最後隻能灰溜溜的逃離,不敢再輕易靠近。”
周京墨說的很平和,語調沒有一絲異樣的情緒,卻聽的薑意歡心中一陣煩悶。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所以呢?你不也是一樣。”
“那看起來我們是絕配呢。”周京墨看向薑意歡,漆黑的瞳仁裡流出特彆溫暖的光,“不如彆嫁人了,就留在哥哥身邊好嗎?”
薑意歡歪頭看著周京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那副認真的神情是薑意歡從來沒見過的。
該怎麼形容呢?
薑意歡就感覺現在麵前的這個周京墨,跟她所熟悉的周京墨處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是那麼的不真實。
因為周京墨在她的認知裡是魔王的存在。
這些年,周京墨就像是致命的罌粟,侵蝕著她原本就殘破不堪的精神世界,還不遺餘力的拖著她走向更幽邃的深淵。
可現在,周京墨卻能平靜又坦然的說出這句話,他是怎麼做到的?
她剛想問出口,就見周京墨的神情再次開始變得戲謔,恢複了她所熟悉的魔王狀態。
“不過,剛剛在我家的時候,你好緊張啊,手心都是汗,跟四小時前在客廳咬我肩膀的女孩一點都不一樣。”
薑意歡挑起眉梢,“哦?那你喜歡哪個女孩?”
“隻要是你——”周京墨嘴角漾起弧度,腔調端的散漫,“我都喜歡。”
周京墨的調情手段是一流的,情話更是信手拈來。
一句簡單的情話,配上他那能溺死人的溫情眼眸,就如同裹著萬噸蜜糖的炮彈,直擊人的心底。
曾多少次,薑意歡都誤會過,誤會這個人真的喜歡自己,真的愛自己。
可漸漸的,她發現這個人說的話,走腎不走心。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就算是看條狗也可以那麼深情。
所以她自然知道這句就是個玩笑話。
她嘴角輕扯,“哥哥嘴真甜,應該是在不少女人身上練的吧。”
“這哪用練,一看到你就無師自通了。”周京墨說的十分自然。
薑意歡有點受不了周京墨這副樣子,轉頭看向窗外。
雪下的又大了些,樹枝、車輛都被大雪掩蓋,道路也漸漸消失不見。
她打了個哈欠,整個人窩在椅子裡,“彆膩歪了,勞您趕在封路之前把我送回家,我困了,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