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止住哭聲,同喬驍一道兒將視線投向門外。
還沒看清門口的男人,一顆子彈呼嘯而過,喬驍掐黎萋萋下頜的手一頓,而後無力地垂下,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袖。
黎萋萋下意識地看過去,喬驍的手背處,一道觸目驚心的槍口正在汩汩往外冒著猩紅的血,血線順著他的手指滴落。
變化發生得太快,喬驍呆住,反應了好幾秒才皺眉捂著手暴吼了聲。
“艸!”
祁梟野悠哉悠哉地跨步進門,手槍以他的掌心為中點快速轉了一圈,又被他虛懶地握住。
身上的黑色風衣沾染了星星點點的雪花,正以極快的速度融化。
祁梟野居高臨下地睨著喬驍,“不要用你的臟手,碰我的人。”
“媽的!你沒病吧?”
喬驍疼得不行,張口就罵,抬眸對視上祁梟野的眼睛,男人的眸光一如既往的寒冷,卻多了幾分難耐的暴戾。
拔槍相向,就因為一個女人?
喬驍憋了好大一口氣,旁側的喬四爺握著手裡的龍頭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敲。
“放肆!”
老人的聲線渾濁蒼涼,卻中氣十足,身上的氣場震得黎萋萋雙腿一軟,扶著沙發邊沿直接跌了下去。
門後手持衝鋒槍的兩個護衛極默契地相視一眼後,轉頭就將原本對準巴拓的槍口對準了祁梟野。
祁梟野視而不見,不急不忙地拉過旁側的一張靠椅,慢悠悠地往上麵一坐。
“你們有幾條命,敢拿槍指著我?”
兩個護衛眉心一皺,打算扣動扳機,手指還沒來得及按下,又是“咻咻”兩聲不知從哪裡傳來的槍聲。
他們眉心中彈,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愣愣地往後方倒去。
鮮血混著腦漿,濺得到處都是。
中間抱頭下蹲的巴拓見狀,毫不猶豫地起身衝到鎖鏈儘頭,解開鏈子,將許南天從天花板上放了下來。
“許老板!”
“小叔叔……”
巴拓和黎萋萋同時出聲,回到許南天旁側,一左一右將他上半身架了起來。
“小叔叔,小叔叔,你醒醒,你看看我,你醒醒啊……”
黎萋萋抱著許南天哭得可憐,覷得祁梟野眉心又是一皺,眼底的戾氣更甚。
下一秒,門外“嘩啦啦”地湧進兩幫人馬——
一邊墨鏡西服,穿戴整齊,成橫排護在喬四爺和喬驍身前。
其中一個見喬驍受傷,彎腰拿出茶幾下的醫藥箱,給喬驍消毒包紮。
另一邊穿的全是帶有當地特色的簡單便裝,手臂綁著清一色的紅絲巾,齊刷刷地站定在祁梟野麵前,喊了聲“祁爺”。
兩幫人馬同時舉槍,相持不下。
喬四爺蒼濁的神色透過人群的縫隙和祁梟野淡漠相對,冷然開口。
“祁爺這是,來救人?”
祁梟野沒有回應。
倒是喬驍,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右腳一抬,狠力將正在給他消毒的保鏢一腳踢開,對著祁梟野就是一頓瘋狂輸出。
“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他媽的怎麼回事?愛屋及烏也用不著這麼誇張吧,用得上我的時候萬事好商量,用不上我了‘哢哢’悶頭就是一槍。嘶~疼疼疼,疼死老子了!!”
側臉見剛剛幫他消毒的保鏢一動不敢動,喬驍對準他胸口又是一腳。
“愣著乾嘛?快給老子消毒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