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梟野耐心地等到喬驍發泄完,才勾著唇角輕輕笑了聲。
“我們不是兄弟,你也彆急著氣,省得等會兒……你會更氣。”
“什麼意思?”喬驍心底一咯噔。
“問她。”
祁梟野收回視線,將眸光投向客廳正中哭得梨花帶雨的黎萋萋身上。
視線掃過女孩環抱著許南天頭顱的雙臂,淡看著她旗袍沾染的一道道血痕。
盯上之後,便再也沒有離開。
察覺到祁梟野的打量,黎萋萋隻一秒便回望過來。透過模糊的淚眼,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祁梟野身上越發濃烈的殺氣。
喬驍碰了她,差點被廢掉一隻手,那她這樣抱著許南天,許南天豈不是……
黎萋萋心底猛地一沉,像隻受了驚的小麋鹿,鬆手將許南天往巴拓身上一推,抬著頭重新和祁梟野對視。
男人幽暗深邃的眸並沒有因為她的識相聽話而舒緩愉悅半點,反對著她陰翳又意蘊深邃的笑笑。
“你剛剛,準備告訴驍哥什麼?”
黎萋萋不敢貿然說話。
眼下兩邊對壘,又是在喬家的地盤,怎麼看都是喬四爺這邊更勝一籌。
可祁梟野既然敢帶著人闖進來,那必然有他的底氣,也有全身而退的法子。
喬驍和祁梟野,總得得罪一個。
但問題是,不管喬驍還是祁梟野,哪怕把她和許南天加起來都得罪不起。
見黎萋萋猶豫不決,祁梟野衝旁側的人使了個眼色。
其中三人會意上前,兩個將巴拓強行架離,一個提著許南天的腳就往祁梟野的方向拖。
巴拓再次慌了神,“你們要乾什麼?放開許老板!”
“哢噠——”
一杆槍頂上巴拓的腦門,嚇得他再次雙手抱頭,老老實實地蹲了下去。
“動了驍哥的賭場,是死罪,”祁梟野淡看著黎萋萋,“你明白嗎?”
明白什麼?
黎萋萋眸色躍動,明白祁梟野在逼她做選擇,明白這個男人明明可以不過來,卻非要上趕子聽她親口說?
沉默的同時,許南天被一股狠勁強行扔到祁梟野腳下。
大概是衝擊力太猛,即便處於昏迷狀態,許南天還是痛苦地悶哼了好幾聲。
祁梟野單腳踩住許南天肩頭,手裡的槍對準他腦門,“哢噠”一聲上了膛。
“是祁爺!”
黎萋萋見狀,再也繃不住,轉身對著喬四爺的方向,哭喊著說出了真相。
“賭場的客人,是祁爺派人去截的,都是他做的,不是小叔叔。喬四爺,小叔叔無辜,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很好。”
祁梟野從牙關擠出兩個字,單腳用力,踩得許南天“噗”一聲吐出一口血。
沙發上的喬驍“騰”一下站了起來,他看了眼黎萋萋,又看了眼祁梟野。
“你們這是,演的哪一出?”
“她說的沒錯。”
祁梟野隱忍地低啞著聲,視線一刻不移地盯著黎萋萋回答。
“賭場的事是我做的,我不怕死,驍哥有本事就來和我算賬,我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