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爺。”
黎萋萋闔眼,蒼白著臉色緩緩開口,“你問我的問題,我現在想回答你。”
“嗯,你說。”
“我沒有喜歡過你,從來都沒有!我也不會回頭。”
黎萋萋心痛難當,唇上也沒了血色,她聲音沙啞,雙眼通紅,每一字每一句幾乎都要耗費她全部力氣。
她再說不出話來,祁梟野便幫她說,用低啞薄涼的語氣通過冰冷的手機傳遞。
“你是不是還想說,你接近我,是和許南天刻意導好的一出戲,我所有的付出在你眼裡都一文不值,下賤又可憐。”
“是!”
眼淚順著眼角落下,滑過黎萋萋蒼白的臉頰,她仰著頭,望著許南天,哭得安靜又悲傷,聲音也冷得可怕。
“我的心裡,隻有小叔叔一個人,過往的一切,全都是騙你。”
“我知道了。”祁梟野掛斷了電話。
沉默一秒後,黎萋萋擦了擦眼淚,從地上站起來,漂亮靈動的眸子變得安靜死寂,了無生趣。
“你現在可以……放過可可了嗎?”
很好,連小叔叔都不願叫了!
許南天勾唇冷哼,起身將黎萋萋一個人留在審訊室,大跨步走到走廊儘頭,撥通了文州的號碼。
“怎麼樣?”
文州笑意愉悅,“不愧是天哥,真是厲害啊!這通電話時間充足,可以定位到祁梟野的位置,顯示他剛離開林場在趕往邊境的路上,等他走了……”
“不!”
許南天冷聲將文州打斷,“計劃有變,不能放他走!你組織人馬去攔截,今晚……必須讓他死在克那欽!”
“天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文州猶豫不定,“他走了就行,沒必要趕儘殺絕吧?最主要的是,憑我的實力……不一定能弄死他!”
“祁梟野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經暴露,這事你占先機,再加上他身上有傷,是除掉他最好的時候。”
文州不語,許南天繼續道:“想想你現在的處境,等祁梟野重整旗鼓回來,第一個滅的……會不會是你青木幫?”
文州微頓,“我馬上就去!”
掛斷電話後,許南天回到審訊室。
黎萋萋雙手抱膝坐在角落,手上、臉上還沾著猩紅的血跡,見他進門,女孩語氣卑微地又問了一遍。
“可以放了可可嗎?”
許南天抬步靠近,盯著黎萋萋近在咫尺的臉,拿出手帕想要給她擦拭。
黎萋萋下意識想躲,思忖半秒後還是強忍下心緒垂眸,沒有動。
許南天滿意於她的乖順,輕緩細致地將她臉上和手上的血跡全部擦乾淨,扔掉手帕,牽著她的手起身。
“巴拓,”路過旁邊的審訊室,許南天淡看著地板上半死不活的可可,終於隨了黎萋萋的願,“放人。”
“是。”
巴拓將可可攬腰提起,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黎萋萋甩開許南天就追了上去。
“可可……”
抬步跨出大門的下一瞬,許南天重新拉住黎萋萋,打開邁巴赫副駕駛門,將她整個人都甩了進去。
男人“嘭”一聲關了車門,繞步到駕駛座啟動車子,一腳油門踩下。
車速太快,黎萋萋沒法下車,隻能盯著後視鏡,看到巴拓把可可像扔垃圾一樣扔在一片雪地後轉身就走。
“彆這樣,送她去醫院,求你!讓我下車,我要下車!”
黎萋萋大叫著拚命拍打車窗,想讓許南天停車掉頭。
可許南天充耳不聞,直接給所有車門都落了鎖,加大油門,車速不減反增。
男人冷聲,“黎萋萋,見好就收,你彆逼我再把她關進去!”
黎萋萋絕望收聲,從副駕駛爬到後車座,將整個上半身都貼在後車窗上,死死盯著雪地上的可可。
她看到可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沒走幾步又摔了下去。
幾秒後,又站了起來,又摔倒……
女孩每摔倒一次,黎萋萋的心就會像針紮了一般疼一下,在心臟表皮戳出一個個空蕩蕩的窟窿。
“可可……”黎萋萋抿唇呢喃。
而後在距離可可不到三米遠的地方,一抹高挑的身影倏地從樹後跑出,衝到可可麵前,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