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時鐘剛過八點半,劉清麥的秘書便來請她:“劉市長,車到了。”
劉清麥放下筷子,對桌的陸斯衡與許在同時站起身送她。
直到聽見汽車發動機聲遠去,許在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把牛奶喝完再走,長長個。”
許在低頭順著他的視線,看著靠在手邊牛奶杯,咬了咬唇。
她都多大的人了,還長什麼個!
喝完牛奶,陸斯衡在車邊等她。
一輛價值三四十萬的黑色大奔,與陸家南方第一財閥的地位並不相符。
但由於劉清麥的特殊身份,他們在北方行事非常低調。
陸斯衡反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她上車。
車子開出一座隱秘的中式合院。
男人單手打著方向盤,因為用力顯出淺淺的筋骨,白皙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價值不超五位數的手表。
許在兼職給學生補課攢下的錢,送他的生日禮物。
許是陸斯衡私人物品裡沒有比這更寒磣的,他一直佩戴著。
正當她盯著發愣,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和我去趟總醫院。”
雖然她不是真過敏,但她知道醫院必須跑一趟。
整個a市沒有什麼事能瞞過劉清麥。
許在輕輕“嗯”了一聲。
“去口腔科磨磨你的犬齒。”
許在一愣,意識到他看著自己的嘴。
趕緊合上。
她從小就不是很聰明,教的事一遍兩遍學不會。
以為是在調侃自己,許在紅著臉沒答他話。
陸斯衡注視前方,唇角幾不可查地翹了翹。
到了總醫院的地下停車庫,兩人分道揚鑣。
拿完抗過敏藥,許在去找陸斯衡。
路過預檢台時,聽見兩個小護士蛐蛐。
“哎哎,大樓後專用電梯又開了,聽說是個年輕的大人物,專門來找我們泌尿外科主任黃教授。”
“嘖嘖,一定是玩太多,把身體搞垮了。”
“這有老婆有孩子就算了。要還沒結婚,誰願意嫁這樣的殘廢。”
“這用得著你操心,這年頭有錢有權,就是太監也有人嫁。”
“嘿嘿嘿……你好壞!”
許在握著塑料袋的手蜷緊。
陸斯衡左側大腿上有塊牽扯到腹股溝的燒傷疤痕。
十五年前,陸斯衡為救她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
雖然在米國頂尖的梅奧醫學中心接受了將近七年的治療,但並沒有恢複全部的功能。
至今仍需要定期檢查與治療。
許在到達醫院頂樓,安保最嚴密的地方。
她不是第一次陪陸斯衡看病,這裡的工作人員認識她,自動給她放行。
黃教授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許在從門縫看見隱私簾後男人虛虛的輪廓。
黃教授剛給他檢查完,走出簾子,邊脫手套邊問:“陸公子,最近談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