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陽繼續往深處探索,尋找其他獵物的蹤跡。
快到正午時分,他在一片灌木叢旁停下腳步。
地上散落著被啄食過的狗棗獼猴桃,這種不起眼的野果子是山中飛禽的最愛。
仔細查看周圍的糞便,李向陽很快判斷出應該是遇到了山斑鳩。
這種鳥雖然個頭不大,但肉質鮮美,值得一試。
他迅速用樹枝編織成一個簡單的陷阱,將剩下的野果均勻擺放其中。
幾根枯枝巧妙地搭成機關,隻消鳥兒一啄食,框籠就會落下。
這種老式陷阱他在山裡用了無數次,雖然不一定每次都能逮到獵物,但勝在不費力氣。
做完這些,李向陽繼續向山頂方向探索。
隨著海拔升高,積雪越發厚實,寒風也更加凜冽。
但他知道,真正的獵物往往藏在最難尋的地方。
看著陰沉的天色,李向陽估摸著又要下雪了。
寒風呼嘯著從山嶺間穿過,帶著刺骨的寒意。
李向陽將身上的棉襖裹得更緊了些。
在這樣的天氣裡,即便是最頑強的獵人也需要懂得適可而止。
更何況,腰間已經掛著三隻肥碩的兔子,也算是沒有空手而歸。
他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靠著一棵粗壯的鬆樹坐下。
從油紙包裡取出母親烤的紅薯餅,一邊吃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這個位置正好能看到他設置的陷阱,同時自己又不會驚動那些可能來覓食的鳥兒。
沒過多久,幾隻山斑鳩就出現在灌木叢附近。
這些機警的小家夥先是在周圍試探了好一陣子,這才慢慢向陷阱靠近。
李向陽一動不動,甚至控製著自己的呼吸,生怕驚動了它們。
終於,饑餓戰勝了警惕。
一隻體型較大的山斑鳩跳進陷阱,開始啄食野果。
其他幾隻見狀也紛紛跟進。
就在它們專心覓食的瞬間,機關被觸動,編織的框籠輕輕落下。
等他收起陷阱,天空中已經開始飄起細密的雪花。
李向陽知道是時候該回去了,再晚一些,山路就會被新雪覆蓋,那時候下山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回到村裡時,天空中的雪已經越下越大。
李向陽加快腳步往家走去,心想著母親和妹妹一定在家裡擔心地等著他。
然而推開院門,屋裡卻一片寂靜。
"媽?小花?"李向陽喊了幾聲,沒有人應答。
屋內的爐火已經熄滅,顯然已經空了有一會兒了。
李向陽心裡升起一絲不安,正要出門找人,突然聽見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向陽!你可算回來了!"大伯李建國氣喘籲籲地跑進院子,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
"大伯,我媽和妹妹呢?"
"你快去執法局看看吧!"李建國抹了把額頭的汗,"剛才執法局來了幾個人,說是接到舉報,說你擅自使用獵槍。你媽和小花,都被帶走問話了。"
李向陽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舉報?
除了王明,還能有誰?
"我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快步進屋。
將獵槍仔細藏好,又將獵人證和剛打的兔子拿上,鎖好門就要往外走。
"向陽,你可得多長個心眼。"大伯在身後提醒道,"這年月啊"
李向陽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大伯,您放心。"
雪越下越大,寒風夾雜著雪粒打在臉上生疼。
但李向陽顧不上這些,一路快步往執法局趕去。
"就這麼迫不及待要整我?本來想過些時候,我日子好了,再好好與你算賬的。但你急著找死,那可就彆怪我了。這世界可不是隻有你會寫舉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