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吧。"朱大彪插話道,"這天寒地凍的,李向陽同誌也是好意。"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老趙接過兔子,看似漫不經心問,"李向陽同誌,你還沒吃飯吧?"
"確實還沒來得及。"李向陽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那正好,留下來吃個便飯。"老趙轉頭對李昊說道,"小李,去把爐子生起來,今天咱們借小李的光,改善改善夥食。"
李向陽本想推辭,但看到母親和妹妹臉上的疲憊,也就點頭答應了:"那就打擾了。"
執法局的夥房不大,但勝在暖和。
爐子一生起來,整個房間就暖意融融。
朱大彪主動請纓要下廚,說是以前在鄉裡當過炊事員,手藝不錯。
李向陽見狀也主動請纓幫忙打下手,一邊剝兔子皮一邊跟朱大彪聊天。
很快,一鍋香氣四溢的紅燒兔肉就端上了桌。
老趙特意讓人搬來了一張大桌子,讓李向陽一家和幾個執法員圍坐在一起。
"來,李向陽同誌,嘗嘗朱大彪的手藝。"老趙給李向陽夾了一塊肉。
李母有些拘謹,但看到李小花吃得開心,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吃過飯,老趙轉頭對李昊說道,"小李,去把馬車套上,送李向陽同誌一家回去。順便,把王明那小子帶回來敲打敲打,免得他再惹是生非。"
李昊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沒過多久,院子裡傳來馬蹄聲和車輪碾過積雪的咯吱聲。
"李向陽同誌,你們坐馬車回去吧。"老趙說著,已經把母女倆讓到了馬車上,"這大雪天的,走路不方便。"
李母連聲道謝,攙著李小花坐進了馬車後廂。
李向陽跟在後麵,看著母親和妹妹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神色,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走吧,順路去趟知青社。"老趙坐上了趕車的位置,示意李向陽也上來。
馬車在雪地裡緩緩前行,車輪碾過積雪發出細微的聲響。
李向陽透過車廂的縫隙,看著逐漸變大的雪花,心裡已經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馬車在雪地裡前行,李向陽坐在老趙身邊,低聲問道:"老趙同誌,我想問個事。"
"你說。"
"像王明這種惡意誣告栽贓的,按規定該怎麼處理?"
老趙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按規矩,帶回來,寫檢查,再寫保證書也就放了。如果這人屢教不改,那就要上報。"
"那要是上報了呢?"
"那就嚴重了。"老趙抖了抖身上的雪,"輕則批評教育,重則可以留檔案。要是再查出彆的問題,那就更麻煩了。"
李向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明白了。那我要是掌握了他的其他問題"
"那你就直接去上頭舉報。"老趙打斷他的話,意味深長地說,"咱們這些基層的,也就能處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事還得上麵管。"
李向陽嘴角微微上揚。
這個時代的規矩,他再清楚不過。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
"不過"老趙突然壓低了聲音,"要是真有什麼大事,得有確鑿證據。這年頭,可不興捕風捉影。"
"您說得對。"李向陽點點頭,"證據越硬,越說得清。"
馬車繼續在雪地裡前行,隻留下一串深深的車轍印。
李向陽看著前方飄落的雪花,眼神漸漸變得銳利。
金條的事,他得好好謀劃一番。
這可不是小打小鬨,而是足以讓王明萬劫不複的把柄。
確實就是一封舉報信的事。
但這個信落在誰手上才是重中之重。
看來還得籌劃一番,找個明白人問問好。
不過,先收點利息也好。
讓王明吃點眼前虧,嘗嘗什麼叫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