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李塏,周圍也有人試圖上前阻攔,但許令豐那神情一看就非正常人,大家心下著急,卻又不敢妄動。
公園的安保人員都到了,高聲嗬斥:
“你趕緊放下手中的刀,束手就擒!”
許令豐充耳不聞。
“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過來,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千萬不能再做傻事。”
保安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但這種話,許令豐在精神病院聽多了。
被抓,就算不坐牢,他也會抓回去,受儘折磨。
就算死,
他也不會再回地獄。
而自己死之前,
必須拉個人一起。
而他選定的人,就是鐘書寧。
不對,她現在是盛書寧了。
一切,都是從她出現後才變了的,他在外麵有個家,很多人都知道,即使是自己的女兒江晗,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自從那個臭丫頭的出現,一切都變了。
他目光一轉,惡狠狠盯著人群外的盛書寧。
漂亮、光鮮,
是盛家大小姐,人人豔羨,而他卻隻能被關在精神病院裡苟活,就算想死,都死不成,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他再也不要過。
從他掏出刀的那一刻,就注定跑不掉。
她死了……
賀家、許家將永無寧日。
是他們害死了她,跟他無關。
許令豐一想到自己那冷心冷血的外甥傷情難過,就忍不住放肆大笑,有保安趁機上前想奪刀,將他摁住,可他在精神病院跟醫護人員周旋已久,沒那麼容易讓人近身。
幾番試探,有個保安還被劃破了手。
他揮刀亂殺,
甚至,直接抓住了其中一個保安,刀口架在脖子上,他長期服用鎮定藥物,手抖得厲害,劃破保安脖頸處的皮膚,有血流出。
惹得周圍又是一陣驚呼。
“許令豐是吧,你是聞禮的舅舅。”喻鴻生看著他,靠近幾步。
“舅舅!”盛書寧蹙眉。
喻鴻生隻衝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你是……”許令豐眉頭緊蹙,“你彆再過來了,再靠近一步,信不信我殺了他。”
“那你殺吧。”
他聲音又沉又啞,竟比凜風還要冷冽幾分。
“什、什麼?”
許令豐是顛了,但不是傻了。
喻鴻生有些煩躁,伸手扯開領口的幾粒扣子,露出脖子上猙獰的傷口。
一個眼神,都讓人渾身發毛。
鷹眼鋒利,緊鎖獵物。
許令豐被他脖子上的疤痕吸引了目光,也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喻鴻生已經快步上前,救下保安的時候,一刀已朝他揮過來——
“舅舅!”盛書寧瞬間覺得無法呼吸。
蘇銜月也神色緊張。
那刀,
筆直朝他肩膀處刺來。
一瞬間,
刀口刺到衣服,許令豐手腕用力,暗恨咬牙,睚眥俱裂,恨不能捅死眼前這人,可下一秒……
刀,
竟被人握住!
喻鴻生徒手,接了刀!
他因為要拍攝,戴了手套,即便如此,鋒利的刀口還是瞬間割裂手套,將他手心刺穿。
離得近,
目光相撞的瞬間,許令豐被他眼底散發出的寒意嚇得渾身俱是涼意。
他,沒見過如此狠角色,
徒手接刀,是瘋子吧!
也就是這時候,李塏已經伺機衝上去,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許令豐剛想爬起來,李塏早已衝殺上去,拎著他的衣領,拳頭就暴雨般落下。
他動作快,下手狠。
待周圍人反應過來時,許令豐那張瘦骨嶙峋的臉,早已被他打得不成樣子,鼻子、嘴裡,全是血,就連眼眶處也滿是青紫與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