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山還沒反應過來,佟童就輕輕往後靠在他懷裡,輕聲問道。
“喜歡咳,你頭發發質真好,誰會不喜歡呢。”
許青山麵色如常,穩坐南山。
“哥哥說謊。”
佟童的聲音有些空靈,許青山手裡還拿著電吹風,卻被少女一個靈活的翻身就按倒在了床上,腦後靠著枕頭,麵前精致清冷的麵孔貼得很近。
就像是當初在鷺島淩霏家裡的那場麵一樣。
“你”
許青山吞下唾液,喉結緩慢地移動。
“說謊的人,要接受懲罰哦。”
佟童眼神之中帶著一種執念,牢牢地盯著許青山,把臉埋下去,完全阻擋住了許青山的呼吸。
纏綿不一定都是舒服和快樂的。
也可能是痛並快樂的。
片刻之後。
“嘶你屬小狗的嗎?”
許青山撫摸著嘴唇上的破口,齜牙咧嘴。
這小丫頭是怎麼了?這麼上頭的呢?
“哼!”
佟童雙手一彆,拿起電吹風乾脆利落地給自己吹乾了頭發,就挎著許青山的胳膊。
“走吧,帶我去逛逛。”
嗬,霸道一次,連哥哥都不叫了。
許青山心中暗暗給佟童記賬。
“先把衣服穿好。”
他卻也不忘著囑咐一下。
兩人換了厚實的羽絨服,開著邁巴赫在京城裡四處逛了逛,佟童雖然說著想逛,但似乎並沒有特彆想去的目的地,隻是一路挎著自己的手,雖然剛剛在屋裡那神情不太對勁,但出門在外,她還是很給許青山麵子的。
哥哥長,哥哥短,哥哥喊得心裡暖。
隻不過,佟童似乎很注意自己的手機,每次自己手機屏幕亮起來的時候,她都會假裝不經意地瞥一眼。
就連下午自己接電話的時候,她都下意識地冷著臉看著遠處,耳朵微動,偷聽聲音,聽到了是陳大躍的聲音,或者準確地說,是聽到電話那頭是男人,她才如釋重負地去自己玩耍。
這小丫頭絕對是察覺到了什麼了。
許青山暗自琢磨道。
但現在還不適合直接講,得有個契機。
兩人逛了小半個京城,許青山又帶著她去吃了東來順,彆的不說,這口銅鍋涮肉在許青山心裡那是穩居一隅,京城這種美食荒漠,很難有能超越它的存在了。
好在今天江浣溪根本沒空,給舍友們講了一天的課。
隔日,許青山上午陪佟童走了走京大,穿得嚴實,都沒人認得出許青山來。
下午的時候,佟童要重新收拾自己的房間,把昨晚買的東西給房間布置一下。
她早在心中做好了決定。
她明年一高考完就要來京大找哥哥,保送也隻來京大,這屋子她住定了。
至於出現在哥哥房間裡的那些
我佟童就是許青山守門人!等我穩定住在這裡了,休想輕易爬上我哥哥的床!
就在純禦童還在家裡放飛思緒,暢想未來的時候。
許青山正在數研所裡陪江浣溪複習,自己則是看著郵箱。
雖然由於許青山給出來的證明過程十分精彩和簡潔,但數學界目前對於他的成果也是暫定正確,還會有更多的學者去驗證和運用他的成果。
許青山自然不會不樂意回複這些在努力為自己的曆史地位做貢獻的好人們。
學術圈其實挺搞的。
這種本質,也讓學術造假的成本高得離譜。
如果一個方向的開拓者是學術造假的話,那之後幾年,甚至十數年、幾十年的成果,就算再多的論文,再多的成果,再多的頂刊,那也都不過是過往雲煙。
甚至這些造假出來的知識還會登上教科書,真正地影響一代人。
就像是阿爾茲海默症的開山論文造假被撤稿一樣,直接引起了醫學界的地震。
24年6月4日,《科學》雜質發表消息稱,一篇阿爾茲海默症論文將被計劃撤回,而這篇論文被視為阿爾茲海默症研究的開創性研究,被指出涉嫌造假後曾引發業界的軒然大波。當時一部分科學家認為,該研究造假導致對阿爾茲海默症的研究被誤導十六年。
從06年論文麵世開始,將近20年的時間裡,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對於基於這篇論文而誕生的假說方向的研究支持,從幾乎為0,一路上升到3億美元。
而引用了這篇開創性論文的學術文章,在單一期刊數據庫裡,都有超過2300篇。
要說隻是這一篇論文就讓阿爾茲海默症的研究難以進行那倒也不至於,但該領域的研究停滯許多年,浪費了很多時間、精力、資源,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醫學類、生物類、化學材料類的實驗性研究是這種造假的重災區。
因為學術造假的很多核心操作,就在於圖。
隻要你能得一手合理好圖,你就能寫出一手好論文。
起碼在某些學術圈是這樣的。
好在。
數學相對而言比較沒有這方麵的煩惱。
因為數學這種東西,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造假隻能是假說,驗證不出來的就不會被承認。
算數可不像是實驗那樣,需要機緣巧合、天地意誌,才能複現極為困難的理論級實驗。
佟童來的第二天。
她沒有見到江浣溪。
江浣溪複習完又回宿舍帶舍友們複習。
第三天。
化學國集隊注冊報道集合。
就在京大的階梯教室裡,許青山送佟童過去,順便在旁邊參觀人家國集隊的精氣神。
畢竟他自己沒有參加過正經的奧林匹克競賽,這也不失為一種遺憾,要知道目前在數學界他經常被拿去和人家相提並論的陶哲軒同誌可是13歲就拿到了國際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金牌的。
國集的帶隊教練是個禿頭中年人。
許青山看他有點麵熟。
好像自己在哪裡見過他一樣。
沒想到,這禿頭教練在看到許青山在教室外站著觀望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一喜,出了教室就朝著許青山走來。
看樣子這是認識自己?
許青山愣了愣。
“許神!”
真認識啊?
“您好您好。”
許青山還是挺客氣的。
“許神的化學也這麼牛逼的嗎?”
蔣邦龍兩眼放光地看著許青山,握著手舍不得放。
“啊?”
許青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