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意怔愣了下,視線落在少女的臉上,許久不曾挪開…
宿主有些不一樣了。
這是係統隨著九霧蘇醒的,第一個念頭。
陽光下的少女依舊穿著淡色的衣裙,與平時無二的裝束,可那張臉,就好像開在糜豔幽獄中的白荊花。
原來的白荊花美的純粹,美的毫無雜質,如今,潔白的花瓣細枝末節被染上了灼豔之色,蘊盈在枝芽上的絨毛生出荊刺,是一種令人挪不開視線,複雜,又矛盾的極致美感。
她掀起眼眸,便是連眼尾處的陰影都透著揮之不去的媚意。
“師兄,過來。”
九霧看向不遠處的玄意,輕輕勾了下手。
她未向從前一樣將頭發挽成兩鬢,烏黑青絲順著肩膀傾泄而下,隨意的披散在腰間,微微蒼白的臉頰上沒有血色,軟唇卻如吸食了血液的精魄一般,飽滿嫣紅。
玄意自是發覺了九霧與以往不相同,他眉頭緊鎖,周身氣息在短時間內發生驟變,隻有一種可能。
入心魔。
下一瞬,手腕上的鎖鏈一動,將人狼狽的拖拽至九霧麵前。
九霧倚靠在巨石上,漫不經心的垂下眼眸看向玄意。
手腕上的鎖鏈仿佛變得有千斤之重,玄意撐著地麵,額頭兩側青筋突起。
下頜被微涼的掌心抬起,玄意被迫仰起頭,額間一縷淩亂的發絲遮擋住他狹長的鳳眸,
“讓你過來,聽不見嗎?”
玄意隻覺自己的下頜被桎梏的酸痛,他看向九霧時,眼眸如一汪無波的清泉。
他沒有回答九霧的話,而是道:“你入了心魔,便再不能回宗門。”
九霧盯著玄意,語氣森然:“托師兄的福,彆說是入了心魔,能撿回一條爛命已是萬幸。”
玄意心下一緊,眼神因心底的愧疚,慌亂的錯開。
九霧指尖遊離向下,輕點在玄意微微突起的喉嚨上,她湊近玄意,輕薄的呼吸灑在玄意耳邊:“你可彆忘了我說的話。”
玄意呼吸一滯,想起她在懸崖邊對幻夭所說的那句:
待我玩夠了他,便送他下去陪你。
“你打算如何玩。”
玄意歎息一聲,語氣平靜,視線落在九霧眼尾處憑空出現的朱砂痣上。
九霧似笑非笑的看著玄意:“那要看師兄你,如何才能讓我覺得有趣了。”
她指尖勾住玄意胸前的薄衫,將人拉了過來,而後環住他脖頸坐在他腿上。
那一雙水眸,媚意橫生,如勾人魂魄的精魅。
玄意的耳垂爬上紅意,那張軟嫩嫣紅的唇儘在咫尺,時不時會蹭到他的唇角,卻始終保持著微毫的距離。
想起先前能令她開心的行為,玄意眼眸一深。
他的手被鎖鏈禁錮,無法動,隻能傾身堵住那抹柔軟,雙唇相貼的那一刹那。
“啪!”
玄意側過臉,整個人僵住。
麵前之人卻環著他的脖頸笑了起來,細軟的腰肢在他懷中顫了個不停。
右臉處火辣辣的痛感,令玄意失神,他眸光閃爍幾下,罕見的出現茫然。
九霧親昵的靠坐在如雕像般的人肩上,指尖碰觸著他側頰極為明顯的巴掌印,舌尖輕輕舔拭著他耳垂。
“好玩嗎?”玄意沙啞的聲音裡帶著冷意。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玄意耳廓,九霧輕聲道:“沒有什麼,比羞辱你,更好玩的了。”
九霧說完,毫不留情的從他身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師兄乖,換上衣服,我們來玩更好玩的。”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換,我也可以幫你。”
九霧離開後,玄意瞟到一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堆衣物。
他拄在地麵的手攥成拳,因情緒起伏過大而微微發抖。
蝶翼一樣的薄紗,半透明的裡衫,沒有腰帶暗扣的長袍……
沒有一件是,正常人會穿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