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彆過頭,跌坐回凳子上,臀被震得在發麻,腦子卻是清醒的。
他是故意在逼迫她。
或許是逼迫她承認自己剛才看見他的手在想什麼,也或是在逼迫她彆的,她暫且不清楚。
不想在他眼前亂了陣腳,她抿了抿唇道:“我在想,阿兄剛才進來時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阿兄能知道我這裡,應該也知道這裡是子胥哥哥預定的,阿兄說他一時半會來不了,我不知是何意?”
因為剛才的對峙……不,或許根本不能稱之為對峙,是他單方麵的壓迫。
孟嬋音不再遮掩已擺在明麵上的事,不與他再虛與委蛇,選擇直接問出口。
她的話音甫一落下,青年驀然輕笑,不似往日浮在表麵無聲的淺笑,而是一種從胸腔悶過喉嚨的笑聲,連她都感覺胸腔隨著他的笑在震顫。
“我還以為嬋兒不關心你的情郎了呢。”他坐回去,身子靠在窗邊,深邃的眉眼被暗色籠罩,淡漠得沒有一絲笑意。
原來他是在逼她主動開口詢問婁子胥。
孟嬋音心下有底,順問:“那阿兄可以告知我,子胥哥哥為何會暫時不能來嗎?”
“為何?”息扶藐懶散地歪頭,睨著她淡淡微笑:“妹妹是真的想知道嗎?”
孟嬋音抿唇,若是她不想知道,便不會費儘心思的打聽了。
其實相比較順勢詢問,她更想要轉身一走了之,可又實在放心不下,他剛才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不準許她見子胥哥哥,而她卻背著他一而再地偷偷相會,以他性子定然現在還心情甚好的模樣,與她這裡說這樣的話。
依照往日,他即便再冷靜,眼尾也有對婁子胥的厭惡,可此刻眼中卻帶著冷漠的笑。
所以子胥哥哥暫時來不了,是遇見了事?還是被眼前的男人,用陰損的辦法纏著了。
或是出了什麼意外?
孟嬋音越是想心中越如貓抓,甚至看見他如此冷靜,生出上前質問他的想法。
偏生她不能。
他太了解如何讓她妥協了。
孟嬋音盯著他的臉,在他的目光下站起了身,蓮步款款地朝著他走了兩步,停在他的麵前。
息扶藐下頜微抬,漆黑的眸中倒映少女薄衫透肌,隨著她柔順倚坐在身邊的動作,勾勒出的纖細腰線好似一掌便能全搦住。
孟嬋音坐在他的身邊,抬起未施粉黛的白淨小臉,柔聲問他:“阿兄現在能和我說了嗎?”
他從進房開始說了這麼多,其實隻有一個目的。
讓她主動靠近。
她以傾慕的姿勢靠近,身上淡香沾上他的衣襟。
少女氤氳濕汽的眸中,專注地倒影著他的臉。
息扶藐看著她嬌豔的麵龐,眼中蔓延出迷蒙的繾綣,冰涼的手指搭在她櫻粉的唇瓣上,不帶狎昵地撫摸。
“嬋兒想聽我說什麼?說他為何來不了,還是想聽他是否被人纏住了,他的命是否還在?”
他低下頭,呼吸覆在她的臉頰上,指腹往下壓,唇瓣被迫微啟,皓白的牙齒遮住藏在裡麵的一截小巧晶瑩的舌尖,怯得如顫巍巍的花蕊。
這樣的距離已經很近,很越界了。
孟嬋音被他虛攬住腰,壓在膝上,上下左右皆沒有了退路。
屬於男人濃重的侵略氣息,似觸非觸地噴灑在臉上,她感覺自己被慵懶的猛獸罩在了爪下,如何逃都逃不出。
她忍不住小弧度地彆過頭,身軀真如荷中纖弱的花,驚風而楚腰無力的開始顫抖。
終究她還是是忍不住軟著嗓,勾住他的衣袖小聲地呢喃:“阿兄……”
少女細弱蚊蚋的嗓音含著顫意,他克製地停住往前的行徑,咽下那股子摧毀欲。
孟嬋音緩顫卷翹的烏睫,眼眶汪著水,靠在他的膝上,胸脯起伏不定地緩和。
他也呼吸也很亂,甚至能稱之為隱忍的輕喘,卻以一種近乎冷血的目光睨著她,薄唇往上微翹:“嬋兒為他守身如玉,哪怕是阿兄也不能親近,可想過他也會待你如此嗎?”
這句話很是突然,猶如驚天的一道響雷,從他的口中寡情地落下。
孟嬋音恍惚地拽他的衣袖,用力得指尖泛白,“他……”
她想要大聲反駁他的話,子胥哥哥自幼與她定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了解他,正如子胥哥哥也是真的愛慕她,想要娶她是一樣顯而易見的。
他說的這句話是放屁,是假的、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