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寧衛東看見,劉新文兩次夜裡氣勢洶洶來找許進山,應該是分贓不均,起了衝突。
寧衛東還記得,當時許進山惡狠狠的,讓劉新文彆欺人太甚。
如此一來,劉新文死的就更突兀了。
“會是許進山嗎?”寧衛東心中暗想,卻又覺著不太對。
劉新文死因是車間設備出了故障,最有可能做手腳的是原本操縱機器的王宏。
“許進山跟王宏會有聯係嗎?”寧衛東思索著,不覺已經到了廠子南門。
“哎呦,寧乾事!”門衛室的窗戶邊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看見寧衛東頓時滿臉堆笑。
廠子裡沒什麼秘密,寧衛東從西門借調到調查小組還沒什麼,但人事關係轉過去性質可就變了。
原先保衛處這些有正式編製的可瞧不上寧衛東這種用護廠隊名義進來的大集體。
寧衛東笑著道:“王哥,可不敢瞎說,我啥時候就成‘乾事’了?”
原主對這個人幾乎沒印象,隻記得好像姓王。
姓王的漢子不以為意道:“嗐~這還不是早晚的事兒。以後到了樓裡可彆忘了咱。”
寧衛東一臉誠懇敷衍過去,進了大門。
姓王的目送寧衛東走遠,轉回頭到屋裡:“哎,老吳,原先你跟寧衛東不是挺好嗎?怎麼還往後縮?”
吳秉忠嘴角抽了抽,順嘴就想說寧衛東的不是,可話到嘴邊又讓他咽了回去。
他雖然愛貪小便宜,但可不傻。
如今寧衛東勢頭起來了,他再說那些話,除了得罪人,屁用也不頂。
背後還得有人說他煞筆。
……
另一邊,寧衛東風風火火回到調查小組的辦公室。
人還挺齊,除了兩個技術科的,其他三人都在。
“組長!”寧衛東叫了一聲,半是故意的放粗了呼吸,好像十萬火急的樣子。
從容淡定,處變不驚,心如驚雷,麵如平湖,那都是留給領導的。
其他人,在這種時候,但凡慢慢悠悠,幻想羽扇綸巾,沒逼硬裝的,隻說明一點,你丫的辦事沒儘力。
楚中新笑嗬嗬道:“衛東,看樣子有收獲?”
寧衛東呼哧帶喘,連忙點頭。
楚中新道:“彆著急,喝口水慢慢說。”
寧衛東緩了一口氣道:“組長,您料的不差,王京生果然有問題!”說著又看了看陸周:“多虧陸乾事,我今天主要調查王京生和劉紅娥的關係……”
聽到寧衛東吧啦吧啦,陸周有些詫異,寧衛東還把他捎上了。
他原以為,寧衛東小人得誌,必定把這個功勞全吃下去,現在倒是給他留了一口湯。
而這也是該有的分寸。
什麼叫鬥而不破,怎麼鬥而不破?
說白了就是有人吃了肉,剩下的人也得有口湯喝。
要是把肉吃了,再把湯也給喝了,一點葷腥都不留,肯定是要掀桌子罵娘的。
連楚中新也暗暗點點頭,明白規矩,也有分寸,心裡給寧衛東了個標簽‘寧衛國這個弟弟算是個可用的’。
至於辦事能力,有一些更好,沒有也無妨。
現實中很容易彌補,就像這次的張大軍,隻是一個電話,就把事情辦了。
怕的是,不懂規矩,沒有分寸,還硬占著位置。
此時寧衛東已經把情況說了一遍,最後看向楚中新。
楚中新則從一開始的輕鬆,漸漸嚴肅起來。
他沒想到,從王京生和劉紅娥桃色關係,居然牽扯出了一條上不得台麵的灰色利益鏈。
這就有些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