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確應該找個合適的時間,前去拜訪一下這位“糊塗蛋”巡撫的。
不過。
合適的時間,卻不應該是此時此刻。
或者說,不是最近而已。
現在,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先將這個話題給壓了下去,抬眼,司安定定地看著孔思己。
給孔思己心裡都看得發毛,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孔思己心臟突突跳。
生怕司安這一開口,又要說出什麼足夠驚世駭俗,讓他害怕、震撼的話來。
司安微微一笑,看著表情忐忑不安的孔思己,輕聲開口詢問。
“想來——魏宏應該已經和孔大人說過了昨晚的那件事了吧?”
那件事?
孔思己愣了愣。
兩秒後才反應了過來。
噢!
這位禦史想要製止魏宏殺人。
魏宏還是給人砍頭了的事情?
孔思己不知道司安又重新將這件事,給搬到了台麵上,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用官袍的袖子,擦了擦額頭滲出來的薄汗。
他點了點頭。
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目光有些顫顫巍巍的看著司安。
“怎……怎麼了?劉禦史?”
真的是被司安給整怕了好不好。
司安笑容更甚。
他搖了搖頭,“隻不過是想到了一件事而已,我今日過來府衙之前,在路上吃早飯的時候,說來也是巧合了,聽到了有人正在討論一件事。”
司安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的繼續說。
“聽說,貴府衙在砍頭之後,都會將那些個犯人的頭顱,懸掛在城牆之上,暴曬三日,以昭警示之意。”
“是的是的。”孔思己又擦了擦汗。
隨後開口說道。
“這也都是魏宏在的時候,製定的政策。”
孔思己生怕司安覺得這事是他的主意,連忙撇清了關係。
“本官此前也和魏宏說過,這件事不妥,可惜沒能勸說得住啊!”
說完之後,孔思己小心翼翼的看著司安。
司安意識到孔思己誤會了什麼,不過也沒解釋,而是開口道,“我明白,不過我想說的是,腦袋是昨天晚上砍得,今早居然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司安笑眯眯的繼續問。
“我隻是好奇罷了,這件事究竟是什麼情況。”
哦,原來是這件事。
無意識的鬆了一口氣,不過這件事兒解釋起來,孔思己也覺得有點尷尬。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
這人頭懸掛在城牆之上,還有士兵巡邏守衛著呢,那腦袋就那麼被人偷走了。
就那麼不翼而飛了。
這分明是在挑釁啊!
是在公然和他們寧海府的防衛叫囂。
孔思己有點猶豫的開口道,“呃……這件事吧……也是常有發生。”
“畢竟魏宏實行那樣的…強壓政策,自然會惹的部分百姓頗有怨言的。”
“魏宏在抓捕盜匪的時候,手段也很嚴格狠辣,那些個盜匪抵擋不住,便退到了寧海府外圍的山坳當中。”
“劉禦史你也知道,我們這寧海府的山坳很多,山頭也很多,尤其是還有樹林的掩映,特彆適合躲藏。”
“迄今為止,我們是也沒有找到那群最大的盜匪究竟藏身在哪裡。”
“反而是想要用懸掛在城牆之上的人頭來震懾他們,腦袋反而會被他們趁著月色,用各中手段,還有方法,給悄摸摸的偷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