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監事大刀闊斧的坐著,接連的歎氣,顯得整個人都頹唐極了,他一邊兒搖頭,一邊開口道,“這草蛋的年頭,真是讓人根本就沒有活路了,嗬嗬,不乾那些個被抓到就得砍頭,要不就是不乾不淨的買賣的話,豈不是全家裡人,男女老少,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去喝西北風啊!”
想到了一些個平日裡的窩囊事,受的窩囊氣,馬龍心中更是憤慨極了,右手緊握成拳頭,“咚”的一下,狠狠地捶打在了桌子上。
給其他幾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有點心驚肉跳的看向了馬監事。
隻聽馬監事憤憤不平的繼續開口。
“娘的,各個都狗眼看人低,爺爺我得意威風的時候,哪有他們什麼事呢?”
是的,沒有錯,這位馬監事在這個職位上已經當差了至少十年之久,從最開始的風光得意,到如今的窮困潦倒,甚至是最普通的兵營隊長都看不上他這個馬監,可不是心裡憋屈的很嗎?
如果沒有遇到這種落差的話,一直都是如此的破敗,搞不到油水,那現在馬監事或許還不會如此憤怒。
有一句老話說的好,有對比,才有傷害。
直接往心窩子裡麵戳的刀子讓馬監事彆提多鬱悶了。
他冷哼兩聲,陰沉沉的語氣讓人十分膽寒。
“終有一天,我要讓他們都知道老子馬龍的厲害,他媽的,一群狗娘養的東西,除了我這個馬監,外加你們這群廢物東西,那群當官的各個都餐桌有酒有肉,都不說其他人了,咱們這邊的總管,官牧的馬監寺卿可就是個標誌人物呢。”
說到這位頂頭上司,馬龍可是來了興致,又捶打了一下桌子。
“一天天的,招貓逗狗,還有閒錢去怡紅院不說,要是拿著那份俸祿過來馬監管事兒,我還什麼屁話都不會說,一天天的也不乾正經事,就拿著錢胡亂揮霍,甚至上工都不上,這不就是每天混日子嗎?”
“說起來,還不知道,今天咱們這位上司在哪位姑娘的肚皮上趴著呢?”
旁邊幾個馬龍手底下的小嘍嘍聽著,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個個眼光精明,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嘴上不敢說話,但是心裡就不知道怎麼想了。
尤其是這個張三,眼珠子轉的最快,心思也是最活絡的。
聽到了馬龍這話之後,他在心裡輕笑了一聲,隨後就開始毫不客氣的吐槽了起來。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這說話真是跟放屁一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還說人家呢?”
“當真是大哥笑二哥!”
張三暗自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嘀嘀咕咕。
“都彆說你的上司,我們的上司,馬大人,你不也是那個德行嗎?”
“整天除了打牌,就是喝酒吃肉,有了點閒錢就全都花出去了,要不是找不到個舒服合適的地方,暖暖和和的睡覺,估計我們連人都看不到你。”
“彆說彆的,就整天逼著他們去外麵做那流氓混賬事,把訛詐來的銀子上供給他,就能看出來,馬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三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這就是層層剝削啊。
一層剝一層的。
說到底,最苦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個小嘍囉嗎?
就像他自己,還不得冒著真的被馬車給傷到的風險去訛錢,而且還討不到好,回來之後也一樣會被馬龍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