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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張凡在方東醫院的時候,查房的間隙,有時候也聽住院的水兵們吹牛。
“渤海就是澡堂!”當初張凡心裡覺得這幫人真的是在吹牛,你家的澡堂這麼大?
可這次,他算是體會到對方說的太對了,洋和海真不一樣,華國以前在渤海裡折騰的時候,從不說什麼。
海軍就是海軍,可當衝出渤海的時候,這才開始說深藍部隊,大型艦艇如同下餃子一樣,一個一個下的時候,華國才開始說深藍。
而且還說的相當講究,我們深藍不是進攻的,就是為了去看看星辰大海!
綁人,是有講究的。特彆是一些不是搞醫療的人,出現外傷,離醫院又遠,著急啊,然後拿根細繩子死命的開始勒。
出血,小動脈小靜脈出血,如果沒有急救物品,第一時間找毛巾之類的寬大的,實在找不到的時候,衣服袖子也是一個完美的止血帶。
千萬彆拿根細繩子,綁著肢體,出血死不死不知道,這種細繩子的長時間結紮,醫院都不用止血了,直接截肢了。
人體的器官不是醬豬蹄,這玩意是需要血液帶著氧氣,它是需要呼吸的。
特彆是一些有特殊嗜好的人,玩個什麼千斤墜,兄die,哪玩意裡麵全是海綿一樣的血管,一旦破損,你就對著它哭都來不及了。
寬寬的腹帶綁著張凡和助手們以後,張凡才牢牢實實的感覺一了把大地母親的可愛之處。
損傷,隨著現在社會汽車越來越多,交通事故也越來越多,有些時候,千萬大意不得。
張凡在醫院就遇上過一例,一個汽車撞了一個老大爺,司機下車,趕緊查看,一看,嘿,對方沒一點事,連皮都沒蹭破。
大爺也講道理,說沒事,還起身原地跳了跳,司機心裡過意不去給大爺一百元,說是補償。
然後司機開車走了。結果,老頭回家剛進門,還沒開口呢,直接倒地休克了。
家屬也利索,第一時間送入醫院然後報警,結果一看脾破裂,老頭命大,讓薛飛給救了過來,醒過來後交警確認後,才把司機給放了,不然直接就是一個肇事逃逸。
兩個傷員,年輕漁民看著好像相當嚴重,滿肚子的獻血,還不停的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
人也虛弱到如同跳到岸上的魚一樣,嘴巴張著死命的呼吸,看著都相當的嚴重。再看另外一個,除了麵如金箔以外,再無其他任何症狀。
沒有經驗的,一看這種情況,估計心裡選擇困難症都犯了,到底救哪個!
術前考量,在這種突發事件中,相當的重要,有些時候,這個考量比手術技術還重要。
外來機械能(先不談燙傷一類)所致的損傷,大致分為鈍性傷和穿入傷兩大類。
穿入傷機製相對來說簡單一點,手術的時候,保證一個創傷生命鏈,能不死的絕對死不掉,真要死的,估計也送不到醫院,比如直接命中大動脈。
而鈍性損傷機製就比穿入傷複雜了,其他不談,就一個壓力產生的剪切力矩,就不是一般醫生能輕易診斷的。
這玩意,就如打偏的炮彈一樣,誰都不知道射到哪裡,打到哪裡。
往往鈍性損傷,帶來的是都是器官連著器官係統性的損傷。如果有剪切力,原本是左腹部損傷了,結果遠在千裡之外的右腎也被打開了一個口子,哇哇哇的流血,如同一個被冤枉的娃娃一樣。
“你帶著衛生員快速處理腹部外傷的,休克的交給我。”
“好!”張凡的主任助手也不含糊。
麵如金箔的戰士被抬上了手術長。護士一邊脫他的衣服,一邊打開其他未打開的通道,暗紅色輸血袋已經掛了起來。
就連輸血袋,輸液瓶都如受傷包紮一樣,被紗布一圈一圈的固定在上方。
張凡在護士工作的時候,一邊消毒,一邊思考。醫院裡做手術,大家好像覺得患者進醫院,然後抬上手術台,讓醫生拉開肚子割掉壞掉的器官就完事了。
其實不然,一個患者入院,首先檢查,明確診斷。然後在手術前一天的科室晨會上,大家開始討論手術方案。
到底是橫著切還是豎著切,幾乎都是提前預定好的。甚至都會考慮到一些突發情況。
這也是手術的患者往往在需要動刀子的地方會被醫生畫了許多道道,這個就是預定的切口,可千萬彆手閒給擦掉了。
可這種突發的而且設備簡陋的情況下,張凡現在考慮的就兩件事情:一,肚子豁開了以後,傷員的體質是否足夠強健到能全麵探查。
二,如果打開肚子以後,傷員的情況不允許在這種條件下做手術,他是不是能堅持到來日再戰!
幾分鐘,甚至都沒超過十分鐘的時間,張凡不得不停止思考,因為所有的一切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他動手術了。
“開始!”張凡點了點頭,深呼一口氣,“刀!”怪異的場麵。
如同患有帕金森的攝像師拍攝的電視一樣,張凡護士還有躺在手術台上的患者同一個頻率的搖來晃去。
張凡拿著刀,在傷員的肚子開了下去,這種手術廣義上可以稱之為剖腹探查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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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直接從劍突到恥骨,就這,說不定在探查以後,還需要或左邊或右邊的再來一個橫切。
這種傷口有多大,一般人感覺不出來,這個切開和沒有切開的感覺絕對是不一樣的。
過年殺年豬的時候,當豬吊起來要掏內臟的時候,這個切口和這種剖腹探查術特彆的相似。
再加上四周的拉鉤這麼使勁一拉,乖乖,這樣說,這個腹部的切口,彆說塞個人頭進去了,放進去一個半大的孩子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就如你穿著衣服,你女友鑽不進,你解開衣服扣子,彆說一個了,就算兩個也能包裹在裡麵,就是如此的寬廣。
豁開肚子,血水混合著半凝固的血塊,就如同要往火鍋裡麵下的哪種鴨血一樣,湯湯水水的往外溢。
翻開腹膜,肝臟右側就如一個開口大笑孩子嘴一樣,豁著門牙哈哈大笑。
“無菌玻璃瓶!”張凡一句話說出,要是在一般的醫院,醫生護士或許會不明這個意思。
在醫院內,隻要是個正規的醫院,很少醫生遇上這種情況。
而部隊醫院則不同,遇上緊要的時刻,沒有後方,沒有支援,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時候,這種沒有被汙染的血液,就是患者最後的保障。
助手拿著玻璃瓶收集著淤血,雖然現在還無法判斷這個血液是不是已經被汙染了,但收集總比不收集的強。
張凡左手拿著一塊濕鹽紗布一把捂在肝臟的裂口上,然後右手探入腹腔,直接就像是做首都名菜鹵煮一樣。
不停的用右手伸進伸出腸道中。現在的張凡第一是判定還有沒有其他器官損傷和出血,第二就確定血液是不是被汙染了。
血液自我回輸有個鐵律,不管是不是胸腔還是腹腔,一旦空腔臟器出現破潰,這個血就不能回收了。
什麼是空腔臟器,最大的空腔臟器就是腸道和胃。張凡不停的在腸道裡麵翻騰著。
這個翻騰是有規矩的。腸道破了沒有,最好的檢查就是腹部ct和x線,一拍就知道一肚子的遊離氣體。可現在沒這個條件啊。
張凡的眼睛瞪的如同牛子一樣,仔細的盯著腹腔中的淤血,耳朵如警犬一樣都豎起來了。
然後右手如同屠夫洗豬腸子一樣。從胃部幽門開始,張凡右手一點點的向下推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