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小師妹，竟然可以把家安在大殿一側？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待遇！
白央攥緊的手有些顫抖，繃緊了臉大步朝著宋婉凝走去。
因為受了傷，他看起來比平日裡憔悴了許多。
但風姿依舊。
宋婉凝笑意不減，摸摸離箬的頭，並不看白央。
等他走近了，才轉頭問道：“你來做什麼？”
白央心底有很多質問的話想說，但他想著自己來此的目的，硬生生壓了下去。
“師尊，對不起。”
“之前是我的錯，我不該盜取丹藥。”
白央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他怕了。
害怕宋婉凝從此後真的再也不理他。
宋婉凝聞言一怔，忽的笑了。
眼裡滿是嘲諷。
這人呐，
就是賤。
對他百般好，通通視而不見。
等到對他冷淡了，又巴巴的湊上來。
宋婉凝唇角向下，笑著笑著便笑不出來了。
白央把她當什麼？
很賤的人嗎？
召之即來，揮之則去？
宋婉凝沉下臉，“你若是為了丹藥，大可不必如此，本君賞你便是。”
說著扔出一個丹藥瓶，直接丟在了白央腳下。
藥瓶滾落，通透的瓷白色，與白央的黑色金線長靴相碰撞，仿佛碰在了白央脆弱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盯著宋婉凝。
震驚、迷惘、憤恨。
自尊在這一刻，似乎被踩到了地底。
他明明都主動道歉了，師尊為何還要這般羞辱他？
尤其是一旁離箬震驚的表情，更加讓他難堪。
白央的臉瞬間漲紅，一雙眸子充血的盯著宋婉凝，如惡狼般凶狠。
“怎麼？不夠？”
宋婉凝仿佛看不見他的憤怒，又丟去一個藥瓶。
“這樣總該夠了吧？”
白央低下頭，視線隨著藥瓶不斷滾動。
他的眼底流露出驚人的恨意，屈辱的掐破了掌心的皮。
但他心底更多的還是恐慌。
失去宋婉凝寵愛的恐慌。
複雜的情緒讓他的眼尾沾染上了一抹猩紅，渾身散發出來的陰翳氣息令人心驚。
白央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宋婉凝一眼，抬腳轉身離去。
那身影踉踉蹌蹌，帶著一股倔強，快速的消失在了山頂。
“師尊，大師兄”
小離箬不明白師尊這麼好的人，為何會對大師兄如此。
“是不是覺得師尊很壞？”
宋婉凝低頭，淡淡的問了一句。
離箬搖搖頭。
“不，師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是嗎？可我打傷了他，又羞辱他，你也覺得為師不壞嗎？”
宋婉凝又問。
離箬小臉仰著，胖乎乎的小臉搖了又搖。
“師尊對我好，所以對離箬來說，師尊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天真稚嫩，童言童語。
卻如一道甘霖灑入宋婉凝心底。
她神色逐漸緩和下來，抬手撫摸離箬的發髻。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有的人活了一輩子也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