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認真聽著她的講話,當她停頓時,屋子裡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總的來說,展會翻譯不僅要求語言好,同時還要做到禮儀得體,熟悉公司的主要產品或全部產品。因為我們隻有今天一天時間,所以今天上午的培訓內容主要是關於待人接物的禮儀規範及營銷話術的輔導,今天下午會進行公司產品方麵的重點培訓。我先提一點要求,在我講解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要打斷我,也不要舉手,等我說完會給你們提問的時間。”
安吉拉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準翻譯們邊聽邊記,屋子裡隻能聽見她的聲音和沙沙的寫字聲。
兩小時的理論課結束後,董鏘鏘和卡麗娜約好周五下午17點到18點練車,準備繼續豐富自己的路駕經驗。
安吉拉看了眼手表:“今天上午的培訓就先到這裡,還有幾分鐘時間我和大家分享一些小技巧。我看到今天所有女生都穿了高跟鞋過來,但其實穿高跟鞋在展台站一天是非常累的。這個累不僅會增加你的疲勞度,也會降低你的工作效率。所以我建議你們穿一雙跟不是很高的鞋,或者帶一雙平底鞋,在中午休息時可以讓自己的腳舒服一下。還有就是有時間的時候一定要喝水,不要擔心上廁所的問題,展廳兩側有非常多的衛生間。另外工作時絕對不能看手機……”
培訓結束後,冬一晴收拾好東西又問了安吉拉幾個問題,才最後一個走出會議室。她邊往工位走邊看兩邊,不經意看到張碩正拎著車荔子的挎包站在公司門口。
“呦,張總換風格了。”冬一晴走到張碩麵前,瞄了張碩手裡的包一眼,“幫女士拎包這麼友愛的事都舍得做了?”
張碩讓她說得臉上有些變顏變色,辯解道:“幫人家女生拿一下包怎麼了?”
“哎,這個車荔子是不是就是你二叔派來的那個……”冬一晴快速在頭兩側各用兩根手指比劃了一個引號的樣子,同時特彆加重了語氣,“翻譯。”
張碩連忙四下看了看,製止道:“你彆亂說,她不是。”
“哦,明白了。”冬一晴故作了解地點點頭,話鋒一轉,“那她就是你之前提起過的‘家裡人’吧?”
張碩臉上浮現出一陣紅白之色,矢口否認道:“冬一晴,你再亂說話可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冬一晴嘿嘿一笑,轉身朝著工位走去。
周四中午12:30,董鏘鏘等三人來到了大學主樓外的一間咖啡館裡。不一會兒的功夫,從外麵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名德國人,徑直朝他們三人走來。
佟樂樂率先站起身,主動伸手致意道:“邁克,你好。”
那個叫邁克的德國人一臉斯文,看起來很文靜,他微微一笑:“你好,佟。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安娜。我把你問的事情告訴她了,接下來由她和你們說吧。我一會兒還有課就先走了。”
兩人握手告彆,邁克轉身離開了咖啡館。
望著邁克的背影,雷蘭亭奇怪地問佟樂樂:“他怎麼走了?”
安娜有著一頭淺棕色的長發,帶著一個金絲邊眼鏡,落座後對佟樂樂直接說道:“你再詳細和我說一遍你們這件事的全部過程。錢的金額可以不用說。”
佟樂樂又簡要複述了一遍,個彆記不清楚的地方由董鏘鏘做了補充。
聽完她的複述,安娜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們這個事聽起來很奇怪。”
“哪裡奇怪?”三人異口同聲。
安娜頓了頓:“除非穆勒能夠提供明顯的證據證明你們強迫他簽署了協議,否則正常情況下警察應該都不會立案。”
“但他好像和警察說我們打過他。”佟樂樂回憶道。
“打沒打過警察一下就能檢查出來,要是真打了那天警察還能放咱們出來嗎?我感覺警察好像也不是很相信他的話。”董鏘鏘分析道。
“不,你們不懂這中間的程序。”安娜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穆勒如果真要告你們,不管警察怎麼處理你們,他都應該去法院起訴你們才對。但現在你們被起訴了嗎?”
三人互相看了看,搖了搖頭。
“為什麼要起訴我們?”佟樂樂問道。
雷蘭亭不滿地用中文罵道,“這個鬼子真沒良心。早知道就不幫他找了。”
“他不是說你們脅迫他簽署了分錢協議嗎?那他就該去法院起訴你們,同時負責向法院舉證你們是如何脅迫他的。如果他不能舉證,則起訴無效。如果能夠舉證,法院會派人檢查證據的真偽的。”
“那他沒有起訴我們說明什麼?”雷蘭亭疑惑地問道。
“我不知道。”安娜聳了聳肩,“但我猜你們和穆勒關於錢方麵的分歧不是錢被警察扣下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也許和那天的火災有關?”董鏘鏘猜測說。
“所以現在就隻能這麼僵持著?”雷蘭亭仰天長歎,“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拿回自己的錢啊?好多的錢啊!啊!”
安娜建議道:“我覺得你們應該去問問警察為什麼扣著你們的錢。如果和穆勒的事有關,應該是有機會拿回來的。”
“那如果和穆勒的事無關怎麼辦?如果他去法院起訴我們怎麼辦?如果法院調查時間長又該怎麼辦?”雷蘭亭一臉憂傷。
“如果他真去法院起訴你們,那其實還有個辦法,也許能讓你們拿到錢,但可能你們要做出一些犧牲和讓步。”
“什麼方法?”三人眼前同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