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嘯看向下方的小差役,沉聲說道:“六起命案皆在麥穀巷,胸腔被撕開,內臟掏空那裡是否有什麼特殊之處?”
“特殊之處?”小差役搖頭稟告:“回大人,麥穀巷很少有人進入,每年都會有幾名乞丐死在其中,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彆的了”
方嘯聞言,沉默不語。
麥穀巷之名,在第一次發生命案時候,他便知曉,但這跟一月不到,連續發生六起作案手法幾乎一模一樣的命案,無法聯係到一塊。
“我還是再去一趟吧。”方嘯起身前往。
侯捕頭猶豫了一下,無奈跟上。
前五起命案,每次他們都去查探,幽深陰冷的巷子,慘死的屍體,利爪撕開的胸腔,消失的內臟
每次都是一樣,他本不想再去看,可一想到無法向刑防監交差,他還是跟上了方嘯。
果然,等兩人來到麥穀巷,眼前依然是相同的一幕。
方嘯檢查了片刻,眉頭皺的更緊。
“如何?”侯捕頭擦掉手裡的汙穢之物,同樣滿臉愁容。
方嘯搖頭。
“唉”
兩人又沿河巷子尋找痕跡。
許久。
“大人,天快黑了。”差役提醒二人。
“方老哥,回去吧。”
“嗯。”
兩人離開麥穀巷,回到捕衙。
就在這時,門口探出個鬼鬼祟祟的腦袋,一眼就被正在愁頭上的侯捕頭看見。
“小子,給我過來!”
低吼一聲,門口露出一道身影,“爹”
“你小子,不是去參加院考了嗎,怎麼跑到捕衙來了。”
“我”
來人走到跟前,竟是白日在私塾的那位高個少年伍春。
“唉不是,你這臉怎麼回事,被誰揍了?”
侯捕頭剛想開罵,就看到伍春額頭腫大,下巴帶傷,門牙好像還缺了一顆。
伍春一聽,眼眶頓時就紅了,就是看不見眼淚。
同一時間,侯捕頭感受到一抹凶意從門外湧進。
“侯伍春!我讓你來報官,不是讓你來找爹的!”
嗓門之大,饒是方嘯都不免皺眉。
吼聲之後,就見一婦人怒氣衝衝的進來。
那婦人一手拎起侯伍春,一手指著侯捕頭:“你看看你兒子被人揍得,牙都掉了,你就知道查案查案,自家兒子都不管,還查什麼案?!”
侯捕頭麵色難堪,目光看向婦人,又急忙移開,鎖定侯伍春,“小子,你彆告訴我,院考還需比武?”
“比武,比什麼武?侯平,你兒子就是被人揍的!能不能管,不能管我來管?!”婦人放下侯伍春,雙手叉腰,看起來有些蠻橫。
捕衙的幾個小差役見狀,縮縮脖子,悄無聲息的,小心翼翼的偷摸離開。
侯捕頭朝著方嘯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起身走到婦人跟前,壓低聲音:“夫人,方老哥在,給個麵子。”
婦人瞥了方嘯一眼,繼續叉著腰,扯著嗓門:“什麼麵子不麵子,你今天必須把侯伍春被揍的事情查清楚,不然你就彆想查案!”
方嘯看著侯捕頭那為難模樣,剛想起身離開,卻見侯捕頭一把揪住侯伍春領口:“說清楚,誰揍的你!”
看起來是要雷厲手段‘辦案’了。
“楚銘,是個叫楚銘的家夥!”侯伍春咬著牙說道。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