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菜,五個葷,一個半葷半素,還有份湯,沒有一兩銀子是拿不下的。
而童生們正常在膳堂吃飯,好多天可能才會用去一兩。
梁元看看楚銘又看看寧灝,笑著回答:“許師兄好眼力,今日剛臨摹出來。”
“嗬嗬,那要恭喜梁元師弟了,以梁師弟的水準,臨摹一副山水真圖,少說也能賣個三兩銀子,確實要慶祝一番。”
“許師兄過譽了。”梁元臉上謙卑,心裡很舒服。
隻是他轉頭看向楚銘,那種舒服的情緒轉瞬即逝。
許河誇完梁元,側身看向楚銘:“寧灝擅長詩詞歌賦,梁元則在繪畫上頗有造詣,楚師弟,你要多跟你寧師兄、梁師兄學習。”
誰跟誰學習?
寧灝和梁元目光轉動,不敢看楚銘和許河。
“是。”楚銘合手回答,寧灝和梁元兩人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要是被許師兄知道,他們引以為傲的詩詞歌賦和繪畫,還不如楚銘這位剛進院的師弟那就太丟人了。
“但師弟也要把握好主次,不能耽誤主修課業。”
許河說著,突然話鋒一轉:“不論是寧灝師弟的詩詞,還是梁元師弟的繪畫,那都是天分加長年累月的努力換來的。”
“書院的修習時間至多三年,楚師弟最好把主時間放在《詩政兵法》上。”
他說的比較隱晦,總結下意思就是,書院三年要好好學習《詩政兵法》,以縣考為主。
繪畫這種既要大量時間又看天賦的技藝,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
這話要是放在昨天還沒什麼,可現在
寧灝和梁元聽著,臉色頓時就拉下來。
天分?時間?
兩人齊齊看向楚銘。
需要嗎?
“對了,月考沒多少時日了,楚師弟要是有什麼學術上的疑惑,可以到‘蘭草閣’找向師弟或者找我都行。”
許河緩緩起身,整理下衣袍,合手道:“封大人對楚師弟期望挺大的,楚師弟可千萬彆讓封大人失望。”
話落,他便離開。
楚銘望著走開的二人,眉頭微微皺起。
這位許河師兄,跟在柳鎮私塾見到的時候,有些不太一樣。
當初的許河給他的印象是沉穩內斂,有種儒生溫文爾雅的感覺。
可這次再碰麵,這位師兄多了些許盛氣,雖然表現的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能從言語中感受到。
倒是那向長顧,一如既往的高冷。
許河沒走出幾步,身體忽的停住,朝著正前方看去。
隻見一位身穿灰袍,長著白胡子的老者急步朝著他走來。
找我的?
許河心中一驚,腦海中浮現前日寫的一首詩詞,莫不是被沈先生看上了?
他趕忙激動行禮:“沈先生,我那首詩”
“什麼詩?彆擋道!”
“”
沈昱直接撞開許河,頭也不回的越過去,對著站在一起的楚銘三人沉聲說道:“小子,跟我走。”
“”
寧灝和梁元不敢動。
楚銘無語,這位老先生不會是在膳堂堵他吧。
許河在原地呆愣了一下,臉上的尷尬逐漸濃鬱。
他轉過身,正好看到沈昱對著寧灝三人。
難道沈先生是來找寧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