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寧灝在詩詞上的才識也很高。
許河眸子轉動,退去臉上異色,轉成文雅笑容,對著向長顧低聲說道:“應該是寧師弟作了什麼詩詞,被沈老先生看中了。”
向長顧聽著,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沈昱的出現,同時還吸引了不少在膳堂吃飯的童生。
“不知道寧灝師兄作了什麼詩,竟然能讓沈先生追到膳堂來。”
“上次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二十年前的百裡行華師兄吧。”
“百裡行華師兄當年縣考第一,如今西榮郡的郡丞,寧灝師兄難道是第二個百裡行華師兄?”
“百裡行華師兄當初是上院第一,寧灝師兄現在隻能在中院排名十一,我認為不太可能。”
“也是,寧灝師兄雖然很有才學,但跟百裡行華師兄相比,差距還是非常大的。”
“難道沈先生是來找梁元師兄的?”
“那更不可能,梁元師兄擅長書畫,在詩詞上天分一般,沈老先生還能看上梁元師兄的畫不成。”
“不會是來找那個站在寧灝和梁元兩位師兄旁邊的師兄吧?”又有童生低聲說道。
“師兄?”有人不屑道:“新麵孔,年紀看起來比寧師兄和梁師兄小,肯定是才入院的,怎麼就成師兄了?”
說師兄的那名童生一聽,頓時就不服氣了:“我先前從他們旁邊走過,親耳聽到梁元師兄和寧灝師兄喊那人楚師兄。”
這時,又有一位童生開口:“這位師弟,你應該是聽錯了,我跟他們一起進的膳堂,聽到兩位師兄喊得是楚師弟。”
“我不可能聽錯,就是師兄。”
“師弟聽錯了。”
“”
“到底是師兄還是師弟?”
“楚師兄(弟)!”兩人異口同聲。
還有一道更不和諧的聲音:“楚銘……東城富商楚家三子,好像也叫楚銘。”
“那個楚銘我知道,沉迷遊記、話本,勾欄聽曲,不學無術,怎麼可能進我們百原書院。”
“不是,我們關注的點是不是有點問題,師兄師弟重要嗎?富商不富商有關係嗎?我們關注的重點不應該是沈先生到底找的誰嗎?”
“”
“那位就是楚銘師弟吧,白日上詩冊課的時候,坐在最後排,因為沒有解析沈老先生的詩詞,然後還誇沈老先生開先河。”
“沈老先生當時很開心,說中午在膳堂等這位師弟”
後方的一位稍稍年長些的童生突然說道。
眾人心中頓驚,沈先生真是來找這位新入院的師弟?
許河、向長顧聽到童生們的討論,同樣震驚。
隻是,兩人的震驚很短暫,向長顧眼裡就閃過不屑。
許河卻是臉色變化。
誇沈先生開先河?
真會奉承啊。
兩人是這樣想的,聽到此話的童生們也有不少是這樣想的。
原本以為是第二個百裡行華師兄,沒想到是個阿諛諂媚之人。
寧灝和梁元感受著眾多如利刃的目光,腳步微微挪動,往後退去一個身位。
楚銘臉色有些拘謹,儘量表現出一個少年麵對這種場景該有的表情。
那些目光是什麼樣的,他其實一點也不在意,唯獨的麻煩是,怎麼解決眼前的麻煩。
“小子,我知道你猜到了老夫想做什麼,心裡有所忌諱,但老夫可以給你保證,隻是跟你簡單交流,不會乾涉你學業。”
沈昱故意等童生們議論一番,既給了楚銘麵子,又讓楚銘帶上個奉承他的帽子,這樣的話,楚銘肯定會乖乖跟他走。
簡單交流?
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