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長顧掃視一圈,沒有看到楚銘,眉宇微微皺起:“他沒來。”
他?
許河瞬間意識到向長顧說的‘他’是誰,轉身看去,果然沒有看到楚銘身影。
“楚師弟不知道今日政冊課的授課先生是封大人嗎?”許河眉頭皺起,看向外麵,沉吟道:“真奇怪,時辰都到了,封大人也還沒來。”
“封大人說今日會遲些來。”向長顧沉聲道。
許河麵色微變:“大人跟師弟說過?”
“嗯。”
書院,一處彆院。
封源正站在院子中央,在他前麵,則是刑防司捕尉,譚鴻。
“封大人,那個書生,查到了。”
同為八品官,但譚鴻還是對著封源躬身行禮。
昨日他和邵鵬舒跟丟書生後,便急急跟封源、柳司同彙報情況。
柳司同當場就下令,給邵鵬舒和譚鴻一日時間,不管用什麼手段,必須找到書生。
邵鵬舒隨之動用刑防司力量,柳司同和封源也同時提供幫助,僅僅一夜時間,便有了收獲。
譚鴻來此給封源彙報,邵鵬舒這會兒去了縣衙,找柳司同彙報去了。
“是誰?!”封源迫不及待,“那小子在哪?跑出百原縣範圍了嗎?”
“沒有出百原縣,”譚鴻臉色變化,語氣有些奇怪的說道:“而且,就在這百原書院。”
“嗯?”封源眉頭一掀,“書院?是哪個教課先生?”
譚鴻搖頭:“不是先生,是童生。”
“童生?”封源眉頭皺起,思索著上院的十名童生,誰平時喜好繪畫,可十人裡除了蘇轍之外,就沒有在繪畫上表露過天賦。
但顯然,蘇轍不是書生。
倒是中院裡有幾名喜好繪畫的。
梁元?
中院裡,好像就梁元這小子對繪畫頗為鑽研。
哦對,還有個楚銘。
封源想起許河跟他說的,楚銘那小子似乎對繪畫有興趣,還在膳堂跟梁元討論。
但肯定不是楚銘,這小子才入院幾天,怕是連描繪線條都還沒掌握。
“梁元嗎?”他問道。
譚鴻頓了一下,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
“譚捕尉,你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到底是哪個小輩?”
封源臉色又是急切,又是激動。
書院內還藏著這麼個天才,他竟然一直沒發現。
“是楚銘。”譚鴻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說出一直想說的兩個字。
他怎麼也沒想到,從柳鎮帶來的方教頭家少爺,沒過多久,轉身一變,成了柳縣丞、封典籍要尋找的天才之輩。
並且,馬上就要跳過三年書院修習,直接被舉薦為官。
“楚銘?”封源聞言,眸光猛然凝聚:“沒搞錯?”
那小子能畫出五夔牛圖?
不說楚銘有沒有聯想能力,就是昨日畫廊那書生的畫技,也不可能是一個入院幾日,才接觸繪畫的小子能達到的。
“不會有錯,根據調查,昨日在畫廊出現的書生是楚銘裝扮的,隨行的凶漢和書童則是書院的寧灝和梁元。”譚鴻給出的答複,卻異常的堅定。
楚銘寧灝梁元
雲棲院三人!
真是那小子?!
封源臉色變了又變,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楚銘,東城楚家庶子,隱忍在柳鎮,在今年的院考中展露天賦,被他選中。
他抬起手,看著新抄錄的山經片段,眼裡閃過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