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向長顧和許河聞言,臉上又多出幾分冷嘲之色。
封大人的課不上,跑去文瀾齋,這就是大不敬!
但這也是最好的表現機會啊。
隻見許河站起身,對著封源躬身作揖:“大人,時辰不早了,我們不能因為一個童生,耽誤先生的授課”
“授課?授個屁的課!”
封源用力甩擺了下衣袖,目光犀利的掃視整個苑堂,在場的童生都慌忙低下頭,不敢與其正視。
許河更是僵在原地,一時間不知所措。
自己就一句話,封大人怎麼就發這麼大火?
“你們一個個的,整日裡比來比去,到頭來,還是不如人!”封源大步走到門口,“都好好反思反思!”
撂下一句話,他便又匆匆趕向文瀾齋,隻留下苑堂內眾位摸不著頭腦的童生。
封先生因為楚銘沒來,課都不上來?
封大人是真的動怒了啊!
楚銘完了。
隻是,封大人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
在場,除了寧灝和梁元,其餘人都在猜測,那個叫楚銘的童生闖大禍了。
許河還愣在原地,直到向長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許師兄,封大人走了。”
走了?
許河擦掉額頭冒出的細汗,臉上的恐懼瞬間退去,轉而變成驚喜。
封大人動怒,後果很嚴重。
他瞥了眼寧灝和梁元,心中掠過不屑。
‘楚師弟啊楚師弟,這都是你自己作的,怪不得彆人。’
許河轉過身,對著向長顧說道:“既然封大人不能授課,我們還是回去研究山研究那些文字吧。”
百原書院,文瀾齋。
“楚銘,內齋院,最裡側書架,最上層,最左側,有你想要的。”
一襲墨衫的沈昱坐在院子中央,愜意的喝著茶水。
“謝先生。”楚銘拱手,準備進去。
“以後,彆叫我先生了,換個稱呼吧。”沈昱抿了口茶,緩緩說道:“其實吧,你我年齡差距也不是太大。”
年齡差距不是太大?!
您老都到了花甲耳順之年吧,足足相差四十多年,這叫差距不大的?
楚銘腳步頓了一下,轉身疑惑看去。
“叫我沈兄,沈老哥,沈哥也行,”沈昱臉不紅心不跳,放下手中茶杯,又往旁邊茶杯裡倒滿茶水,語氣看似平淡道:“說起來,好久沒聽人喊我沈兄,或者沈哥了。”
楚銘望著石桌上的兩杯茶,再品味著沈昱的話,心中生出異樣感覺。
“沈老哥?”
“嗯,”沈昱眸光閃爍,左手端起一杯茶遞給楚銘,右手同時也端起自己的茶,“來,喝茶。”
看架勢,似乎要以茶代酒,行那結拜之事?
“”
楚銘搖頭說道:“我不渴。”
說著,他便轉身走向內齋院。
內齋院沒有多少彎彎繞繞,就一條路,走到頭,他便看到一座閣樓,牌上寫著‘內齋’兩個大字。
沒有停留,楚銘走入閣樓內。
一排排木質書架錯落有致的兩邊擺放,中間是一條通道,看著大概跟前世的圖書館差不多。
光線有些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氣味,那是書香、墨香,混合著灰塵的味道。
放眼望去,書架上有塵埃,但不多,想來是打掃的沒那麼勤快。
楚銘穩步來到最裡側,這裡隻有一個貼著牆壁的木質書架,五層屜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