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爸爸帶回來的巧克力,被媽媽吃了大半。
他想多吃幾塊,還被媽媽批評吃多了蛀牙。
他頭也不回地跑過去,拿在手上還蹦了蹦。
白萱萱坐在門口曬太陽,暼了眼就轉過了頭。
沈雯提著東西走到她跟前,滿臉都是笑:“萱萱,你不會生氣吧。”
“我叫傅團長不要買這麼多,可是,攔也攔不住,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
白萱萱眼睛沒抬,淡淡嗯了一聲。
反正男人都要走了,就算他喜歡把錢撒街上,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沈雯看她反應冷淡,詫異了一下。
以往,她都是大哭大鬨,有一次還把她頭發薅掉了一塊。
突然變得這麼平靜,她一時愣在了原地。
傅恒走到她邊上,白萱萱隻是慢條斯理地擦樹葉。
長長睫毛垂著,專心致誌地做手上的事。
瑩瑩粉亮的指甲尖落在翠綠的葉子上,纖細的手指軟白如嬌玉。
手上的小動作讓人不忽視都難。
男人忍不住想,如果這棵樹是個人,還不得給人按出一身雞皮疙瘩。
傅恒:“你在乾嘛?”
白萱萱神情專注:“我在給樹按摩。”
傅恒:“……”
她抬起頭,認真解釋:“我怕它年紀大了會得腰肌勞損。”
男人愣了下。
隨即笑出了聲:“萱萱,彆鬨了。”
“你杵這又揉又捏的,讓人看見影響不好。”
白萱萱抬起頭,眼神清澈地反問:“怎麼會呢?”
“雖然不知道你和他的老婆清不清白,但我和他的樹,肯定清白。”
……
白萱萱側開頭,繼續手上的事,嘴裡念念叨叨:“建平哥哥以前對我可好了,還給我拿糖吃,我照顧他的樹理所應當。”
男人當然知道她話裡的深意,但無法不去在意她的話。
白萱萱和他結婚之前,張建平經常去白萱萱家幫忙。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建平很喜歡白萱萱。
可是白萱萱並不喜歡他,拒絕他好多次。
但此刻,白萱萱的話,像在他心裡紮了一根針。
傅恒掐住她手腕,使了狠勁。
男人眉目攏著寒霜,從喉嚨裡擠出的話頗有些咬牙切齒:“跟我回去。”
白萱萱像個木樁一樣一動不動,像是訂在地上那樣,靜靜地看著他。
“建平哥哥對我那麼好,我照顧他的樹不應該嗎。”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心眼比針尖還小。”
“彆無理取鬨了,和一個樹置氣,太小氣了吧。”
傅恒漆黑的眼裡冷光綽綽,拉她不得便要去扛她。
白萱萱反手借巧勁掙開了他,退得遠遠。
她義正言辭地擺手:“現在可是外麵,彆拉拉扯扯,影響不好。”
男人遇事自來冷靜,看她後退,竟一時有些破防。
倏地生出一股火氣,在他胸腔上下地躥,還找不到發泄的口。
男人壓下怒意,語氣變得緩和。
但冷凜的聲線像是夾著冰碴子,一字一句都冷得不行。
“我本來,就不大方。”
他回頭看向沈雯:“以後有事,聯係警衛員小張。”
不顧沈雯的冷臉,他轉頭強勢地把白萱萱撈進懷裡,拽進了屋。
白萱萱被他逼到牆角,眼裡含著汪汪的淚。
心裡有些發毛,但還是不停嘟嘟囔囔,不讓自己落下風。
“手腕都被你掐紅了。”
“自己小氣還不讓彆人說,你,你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