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清今天來,本來是想和傅恒算賬。
現在看他這個瘋樣,一肚子火也給他作沒了。
三四個人給他拽進屋子,輪番給他做思想工作,江妍也是急得在邊上團團轉。
傅遠躲在樓梯角落看。
他聽說爸爸回江城了,下意識就問了句:“爸爸,媽媽呢?”
“媽媽沒回來嗎?”
江妍看她兒子抬頭,嚇得靈魂都抖了三抖,趕忙把傅遠抱起來往樓上跑,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傅恒扯出笑:“你們聽見沒有?我兒子剛剛問我媽媽在哪?”
宋斐清一手按住他,一手給他倒水:“童,童言無忌嘛,你要把事情往好的方麵想。”
“白萱萱其實很聰明,她又那麼愛兒子,肯定不會有事。”
傅恒點頭:“是呀,她沒事,可是她一個電話也沒給我打,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她對我失望透頂,再也不想看見我!”
宋斐清看他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要站起來,趕忙揮起一掌,把他拍了回去:“怎麼可能呢?”
“傅哥這麼帥,家世這麼好,還是她先追的你,她怎麼舍得離開你,她沒找你,肯定是因為……因為她失憶了!忘記了電話號碼!”
看男人一副傻了的樣子,他終於說到了重點:“你不是說她在看高考的書,想考首都的那個美院學服裝設計,筆記記得密密麻麻。”
“我聽到了風聲,明年很可能開放高考,以嫂子的實力,考上不是輕輕鬆鬆,到時候開學了你就在門口守著,肯定能逮住她。”
傅恒神色倏地亮了,他想起來他收東西的時候,確實沒看見課本和筆記。
很可能萱萱隻是生氣了躲著他,很可能真的沒事。
這邊被念叨的白萱萱打了個噴嚏。
她在這兒住得十分適應,比在江城的時候還好,燈不亮了有人修,東西壞了有人管。
就是隔音效果差了點,她不過是打了個噴嚏,師傅就來敲門了。
“珊珊,你沒事吧?湯婆子要不要給你換一個,是不是冷了?”
“哪裡不舒服,就和師傅說,師傅帶你去看病,不要怕花錢。”
白萱萱攏了攏外套去開門,從門縫探出小小的頭:“師傅,謝謝你,我不冷。”
傅澈負著手立在門口,視線一瞬不瞬地往屋裡瞄:“可是我聽你打噴嚏了,要是哪裡不舒服了,彆自己扛著,要和我說。”
白萱萱笑著點頭,還噘著小嘴嘟囔:“我沒生病,剛才,肯定是有人在罵我。”
“不過沒關係,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罵。”
傅澈很溫柔地揉了揉她腦袋:“這樣想可不行,愛人先愛己,怎麼能說不怕罵呢?”
“誰要是罵你,你就找師傅哭,師傅幫你主持公道。”
白萱萱愣了愣,訕訕笑了笑,說了句困了,就關上了門。
她心裡有些難過,因為傅恒也和她說過同樣的話,她當時聽了,感動得稀裡嘩啦。
可是,那個信誓旦旦說會保護她的人,卻成了紮穿她的利劍。
傅澈看了許久的門,有些落寞地走回了房間。
他有些看不明白這個小姑娘。
在他店裡做事情積極勤快,謀劃事情起來像個老板娘。
有的時候還說要保護他。
聽他說事情的時候,抬頭看著他,眼睛裡星星多得幾乎要掉出來。
他感覺得到,小姑娘很崇拜他,很喜歡他。
隻是,這種感情隻是朋友之情,兄妹之情。
好煩呀。
他不希望隻有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