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將將二十歲的林果立刻起身站直了。
“讓你查的事兒怎麼沒聲了?”
王路坐在桌子上問。
“內官監那邊的人都警醒的很,屬下的人被發現了,所以剛剛換了新人跟著,暫時還沒回報。”
王路喝了一口碗底的湯,“我之前讓你三天一報,這都四天了,哪怕是新人,你也得跟我說說結果吧?”
眉毛一擰,王路冷冽地問道:“等著我問?”
“屬下不敢!”
林果立刻抱拳低頭,態度恭敬到極點,隱晦的咽了咽口水。
王路皺了皺眉,下巴一抬。
“去領十軍棍,今明兩天晚上你替越遷值夜。”
林果欲言又止,他不知道王路為什麼要讓他盯著司禮監秉筆太監郭真。
那位可是天子家奴,盯著他幾乎等同於盯著皇上了。
一旦出事,到時候必定死罪難逃。
再者說,不過是遲了一天而已,何必那麼較真呢?
但他最終還是沒敢說什麼。
錦衣衛之中,王路的官位雖然不高,平民百姓對王路的名字也大都不知。
但對他們這些小旗官來說,一個百戶的職位,足以將他們壓的喘不過氣。
並且王百戶向來最討厭有人頂嘴。
頂嘴可以,懲罰加倍。
甚至會親自招待。
王百戶一棍下去,能頂得上行刑官三棍。
有犯人被王路一棍子打死的珠玉在前,很少有人願意跟王路正麵硬鋼。
除非有背景。
這實力和手法讓手下的人對他敬畏有加。
王路放下碗,馬上有人諂笑著上前幫忙拿去洗。
“明日是中元節,都給我長點心。”
王路踱步說:“皇上之前落水,必然會有賊人作亂,你們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不用彆人,我先把你們送進詔獄,親自招待你們。”
屋內三人頓時挺直了身板。
“是!”三人齊吼。
王路走到屋外,望著驕陽,微微皺眉。
天啟還是落水了。
他原本還想趁此機會救個駕,結果連皇宮都沒進得去。
不過他好歹知道天啟落水是郭真與東林黨的謀劃,因此便讓人跟著郭真,等著郭真出事。
到時候具體如何,就要看任務是怎麼說的了。
“任務怎麼還沒來?”王路依靠著門框,被太陽光閃的微微眯著眼。
八年下來,這辛酉刀法雖然不至於一點兒進步沒有,但遠不如推演來的快。
王路都有點兒自暴自棄了,靠自己練怎麼就那麼難?
當王路忙著吐槽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腳步和盔甲的摩擦聲。
王路向前看去,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
“沈煉。”
王路上前,“今兒怎麼想起來我這兒了?”
“陸文昭叫你過去。”沈煉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癱。
“嗯,走吧。”
王路親熱的摟著沈煉,“都半個月沒跟你切磋了,待會兒一起練練?”
沈煉看向王路的眼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