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察覺到了,問:“怎麼這麼看著我?你不會喜歡男人吧?”
沈煉差點被口水嗆到,無奈說:“你再胡說八道我現在就走。”
王路哂然一笑道:“誰讓你那麼看我的?”
沈煉嘴角垂下道:“我的煉是煉鐵的煉,不是練武的練,你天天找我打,還都是玩真的,我身上被你弄出來的傷口,都快趕上當年在邊軍的數兒了。”
王路哂然一笑,說:“咱們錦衣衛當差,那是腦袋綁在褲腰帶上的差事,你不多練練,以後萬一碰到比你厲害的,你怎麼辦?”
“哼。”沈煉傲然,說:“一對一,我還沒碰到過對手。”
王路咂舌,斜睨一眼,說:“那你身上的傷口怎麼講?”
“你是瘋子,我又不是,再說那傷口也都是皮外傷,我要是跟你來真的,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到了院子門口,沈煉止住腳步。
“怎麼?你不跟我一起去?”王路問。
“他隻叫了你一個。”沈煉言簡意賅。
“成,那等我回來找你去。”
王路獨自前往陸文昭所在的千戶所。
沈煉望著王路的背影,心中驚奇。
在京之中,能跟自己打個四六開的,隻有王路一人。
之前他說他要是動真格的,王路絕無還手之力。
可實際上,就連他也無法確定,兩人要是真的生死相拚,最終活著的那個會是誰。
薩爾滸之戰結束那次的王路,和回到軍隊之後的王路,有著天壤之彆。
原本的刀術隻是常見的辛酉刀法。
這是戚武毅依據,在戰場上繳獲的《陰流目錄》融合創造的一門雙手刀法。
很多官兵都有練習。
但是沈煉從未見過有一人,如王路這般將辛酉刀法用的爐火純青。
在薩爾滸之戰那次,王路的刀法雖然淩厲,但更多在其形。
可回軍之後不到一天,王路就找到他要跟他切磋。
那個時候,王路就好像一朝頓悟般,已經有了真正登堂入室的實力。
除了搏殺經驗稚嫩一點,武藝在沈煉看來已經不在他之下了!
當時沈煉也把這番感覺說給了王路。
然後王路就開始了漫長的挑戰之旅,讓沈煉又愛又恨。
比武切磋本來是常事,問題是王路幾乎隔三差五都要與他切磋。
沈煉就是王路戰場搏殺技藝精進的最大受害者。
沈煉自己的刀法已經沒有多少進步空間了。
招式上已經基本定型。
要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就不隻是在刀法上下功夫了,需要經過生死磨煉。
或者頓悟。
偏偏他沒什麼悟性,也不想再與人生死搏殺。
如果對比,那王路就如朝陽,而他為殘日。
可問題是王路也找了其他人比試,都是砍瓜切菜一般,根本不能給他帶來提升。
所以沈煉隻能被王路天天摧殘。
“大人,咱們回去吧?”身後傳來臉龐微微泛紅的小旗殷澄的提醒。
沈煉點點頭,轉身離去。
不過他麵癱一樣的臉龐同時微微皺眉。
“少喝點酒,多少人告你的狀不知道嗎?”
殷澄止住腳步,氣憤道:“誰打我小報告?”
沈煉眼中閃過失望,徑直離開,留下殷澄一人跳腳。
千戶所,王路站於門外拱手喊道:“錦衣衛百戶王路拜見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