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麵上現在亂成什麼了!陸千戶,你本事不小啊!讓你去給皇上找藥引真是屈才了!”
左右站著許顯純和田爾耕,一臉陰厲的魏忠賢盯著陸文昭的時候,嘴角的老肉都在微微顫抖。
他真是氣壞了。
一個小小的千戶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敢戒嚴京師,到底他是九千歲還是陸文昭是九千歲!?
“卑……卑職以為北齋背後牽扯不小,若是能抓到他的話,或許能順藤摸瓜將他身後之人全部找出來!”
魏忠賢眼皮微微顫抖,說道:“把你的人撤走,這事兒東廠管了。”
陸文昭眼中閃過一抹憋屈,最終隻能從命。
趕走陸文昭之後,魏忠賢躺在椅子上幽幽說道:“郭真~北齋,哼,怎麼這麼巧湊到一起去了?許鎮撫,你們北鎮撫司如今這麼無能了嗎?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結果出來?”
許顯純連忙低頭,戰戰兢兢道:“此事已經交給楊宸去辦了,不然我現在就叫他過來給乾爹彙報?”
“叫來。”
在楊宸按照王路的說法給魏忠賢完善事件脈絡的同時,燈市口胡同甲六號的宅子裡,郭真縮在桌子下麵直打哆嗦。
兩個女人此時一邊尖叫,一邊抱緊了郭真。
門外已經廝殺了好一會兒了。
郭真的臉已經嚇成了白色,他沒曾想自己如今已經平安歸家了,竟然還有人要來殺他!
這沒完了嗎?!
好在楊宸安排了錦衣衛,不然他麵對信王的那些死士,隻有死路一條。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喊殺聲停了下來,郭真心中頓時一顫。
剛剛從桌子下麵探出頭,屋門就被一腳踹開,僅剩的三人望向他,滿是鮮血的臉上可怖至極。
郭真立刻跪下道:“我什麼都沒說!信王不能殺我!”
“這些話你留給……”
中間之人話說到一半忽然聽到了一聲悶響,緊跟著就頭昏眼花,手往腦袋後麵一抹,看到滿手的鮮血的同時,身體已然倒塌。
嗚~
裴倫揮舞著手中的烏金棍,淡然的將刀刃往烏金棍一端固定好,笑道:“我都等了半天了,王大人讓我給你們帶聲好。”
“殺!”剩餘二人對視一眼,刀刃指向裴倫,喊殺向前。
戰鬥在幾個呼吸之後就分出了勝負,裴倫一腳踢開擋在身前的屍體,一副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裡的語氣道:“郭公公,出來吧。”
坐在桌前,裴倫也不在意手上的血跡,捏著一塊兒糕點邊吃邊說:“大人說看在你掏過錢的份兒上,把你為信王做過的事兒寫下來,然後去城東,那邊會有人安排你明天出城。”
郭真苦笑一聲,說道:“你們家大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有了信王的把柄,無論是投靠信王還是魏公公都是潑天的富貴,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
裴倫斜睨了一眼,笑道:“你要是能想明白的話,至於搞得現在誰都想殺你嗎?要不是你這閹貨運氣好跟我家大人有舊,墳頭都得有——這麼高了吧?”
郭真默然,對一個女人說道:“翠兒,去幫我拿紙來。”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郭真就將寶船事件的始末清楚的寫了下來。
“大人,寫好了。”郭真卑微的奉上。
此時哪還有當初威脅王路的樣子。
好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你們膽子是真的大啊,裴某真是佩服。”
裴倫吹了吹紙麵,讚歎著說道。
“我也是被人脅迫,不得不……”
“行了行了,我沒空聽你說這些。”裴倫說道:“你家還有其他人嗎?”
聞言,郭真眼中閃過一抹悲戚,說:“其他人都被信王的人殺了,如今隻剩下我這兩個小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