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父子兩人進了屋,一股難聞的黴味,還有一股尿騷味撲鼻而來。
石磊屏住呼吸,朝屋裡掃了一眼。
屋內的陳設極為簡單質樸,一張斑駁的木桌,幾把破舊的椅子,靜靜地占據著屋子的中央。
牆壁上,掛著一些陳舊的農具,那些工具早已被歲月磨去了鋒利的棱角,卻依然散發著鄉土的氣息。
堂屋中間還掛著幾副獸皮,皮毛顏色變得黯淡,卻見證主人曾經的輝煌“戰績”。
落了座,石磊的父親輕咳了一聲。
“占魁叔,實不相瞞,今天我們父子倆來,有個事情想求您幫忙。”
“啥事啊?”
石占魁的眼睛,依然盯著那瓶酒。
“我家石磊啊,最近被公社安排去當守林員了。”
“是嘛?這是好事啊!你們家祖墳冒青煙咯!”
石磊的父親笑道:“這守林的工作可不輕鬆啊,那山裡有狼有豹子出沒,危險重重,如果手裡沒有一把家夥,我們實在是放心不下。”
聽到這裡,石占魁眉頭一抬,似乎意識到石磊父親接下來會說什麼,但他不露聲色。
“聽說您有兩把火銃,您老能不能借一把給石磊,讓他在巡山的時候有個保障。”
“這個……”
石占魁聽後,微微皺了皺眉,露出一絲猶豫。
“這獵槍可不是隨便玩的,雖說現在打獵不像以前那麼頻繁了,萬一出什麼岔子,那可就麻煩了。”
石磊看見石占魁的眼睛一直盯著那瓶酒,知道他之所以猶豫,是想以後還能得到一些好處。
“大爺,我知道這槍的分量,我一定會小心使用,好好保管的。”
石磊頓了頓,又道:“如果打到獵物,我一定給大爺您留一腿,以後每個月,晚輩都孝敬您兩斤酒,行不?”
石占魁聽了,渾濁的眼神頓時出現一道亮光。
“你既然這麼說,那行吧!”
說著,他顫巍巍地起來,走到用木板隔開的裡屋,拿著一把火銃走了出來。
“磊兒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品性還算不錯,槍借給你我也放心,不過你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石磊急忙道:“您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
石占魁伸出一根手指:“第一,這槍隻能在巡山護林的時候使用,絕對不能拿去乾彆的事,更不能傷人,這個你必須牢記。”
“第二,要定期保養這槍,不能讓它損壞了,這槍陪伴了我多年,我不希望它在你手裡遭了秧。”
“第三,要是哪天你不當守林員了,得立馬把槍還給我,這槍是我的命根子。”
石磊笑道:“占魁叔,您放心,我一定遵守這些約定,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擔任守林員,我會第一時間將槍完璧歸趙。”
“那行,接著!”
石占魁把手裡的火銃,還有一個打磨得發亮的牛角,一並遞給了石磊。
這個打磨得發亮的牛角,是經過加工後用來裝火藥的,足可以裝一斤多火藥,然後把一個用棉布包裹的木塞,把口子封住,一年四季都不會回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