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昕給了賬房先生一個土豆和一些水後,關切地問道:“先生,您能和我說說您身上都哪兒受傷了嗎?”
賬房先生虛弱地回答道:“姑娘,我這身上多處被他們毆打,肋骨這兒疼得厲害,腿上也有不少傷口,已經有些日子了,一直沒處理,怕是已經化膿。而且,這王家的侍衛心狠手辣,還打斷了我的一條腿和一隻胳膊。”
許昕輕輕皺起眉頭,仔細地查看起他的傷勢。她先小心地解開賬房先生上衣的扣子,看到他肋骨處有大片的淤青,輕輕按壓周邊,賬房先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許昕說道:“先生,您忍著點,我先看看傷口裡麵有沒有傷到骨頭。”她的動作輕柔但又很果斷,經過一番檢查,確認骨頭沒有大礙,隻是軟組織受傷嚴重。
接著,她又查看了賬房先生腿上的傷口,果然已經化膿,散發出難聞的氣味。許昕從自己的包裹裡拿出乾淨的布條和一些草藥,先用清水為傷口清洗,每一下觸碰都讓賬房先生疼得渾身顫抖,但他還是強忍著沒有吭聲。
許昕一邊清洗一邊安慰道:“先生,很快就好了,您再堅持一下。”清洗完傷口,她把搗碎的草藥敷在上麵,然後用布條仔細地包紮起來。
處理好腿上的傷口,許昕深吸一口氣,準備為賬房先生接骨。她先讓賬房先生服下了一些止疼的草藥,然後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溝通空間。瞬間,她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套專門的接骨器械。
許昕手法嫻熟地先將賬房先生斷腿處的衣物剪開,仔細觀察骨折的情況。她雙手穩穩地握住斷骨的兩端,輕輕牽引、複位,額頭上漸漸冒出了汗珠。在確定骨頭位置正確後,她迅速用木板和布條進行固定。
接下來是接胳膊,許昕的神情更加專注。她小心翼翼地活動著賬房先生的胳膊,找準關節的位置,猛地一推一拉,將脫臼的關節複位,然後用夾板固定好。
接好骨後,許昕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先生,這骨頭接上了,但您這段時間千萬不能亂動,好好休養。”
賬房先生感激地看著許昕,眼中閃著淚花:“姑娘,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許昕微笑著說:“先生彆這麼說,您先好好休息,養養傷。”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在這個臨時的駐地上,村長早早地起來,開始叫大家準備上路。“都起來啦,收拾好東西,咱們該出發啦!”他的聲音在村子裡回蕩著。
賬房先生聽到這動靜,掙紮著起身,對許新勉強笑道:“姑娘,你們先走吧,我如今這副模樣隻會拖累你們,我就在這裡,有你救治我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讓我在此自生自滅吧。”
許新連忙搖頭,堅定地說:“先生,這怎麼行?您彆這麼說。”說完,她便轉身去和裡正商量。
許新找到裡正,誠懇地說道:“裡正,賬房先生行動不便,咱們能不能帶上他一起走?,我想借用一下你家的板車。”
裡正媳婦急忙說:“哎呀,我們家的東西也多,這可咱辦?……″裡正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們就在這裡做一個,利用這個村裡的王家,家裡找來的工具,先做一個板車,來推著賬房先生。”
許昕一聽,臉上露出了希望的笑容:“那太好了,謝謝裡正爺爺!”
於是,村裡正叫大家暫且停留半天。村民們紛紛響應,開始在王家搜來各種工具,有錘子、釘子、木板等等。男人們動手做起了板車,女人們則在一旁幫忙遞東西。
大家齊心協力,一個時辰後,一個簡易的板車便做好了。許新趕忙將奶奶的被子鋪在板車上,又把自己背的小背簍放在一角,讓賬房先生能坐得舒服些。
然後,她和奶奶一起將賬房先生小心翼翼地扶到板車上。許新說:“我來推吧!”奶奶在一旁幫忙扶著。
就這樣,許新和奶奶一起推著賬房先生,開始跟著大家繼續前行。
一路上,許昕費力地推著板車,額頭漸漸冒出了汗珠。她時不時扭頭看向奶奶,關切地問道:“奶奶,您累不累?要是累了就歇會兒,我能行。”奶奶微笑著搖搖頭,說:“欣兒,奶奶不累,咱們繼續走。”
許昕又看向躺在板車上的賬房先生,輕聲問道:“先生,您能和我講講這邊的具體情況嗎?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賬房先生微微抬起頭,神色有些疲憊但還是回答道:“姑娘,咱們這裡已經到了李白邊北邊一百多公裡的地方,此地名叫遠州。這裡的縣令是個十足的貪官,看到逃荒的難民越來越多,他不僅不想辦法救濟,反而躲了起來。還叫府衙的人把縣城的城門牢牢守著,不讓難民們進去。”
許昕氣憤地說:“這縣令怎能如此不管百姓死活!”
賬房先生接著說:“是啊,姑娘。難民們進不了城,隻能在鄉下四處流竄。沒有吃的,就到處搶東西,搶雞鴨、牲口,弄得百姓們苦不堪言。可即便如此,那縣令也不出來管管,任由這混亂的局麵發展。”
許昕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透露出堅定:“這般貪官,就該受到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