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心中有些詫異,自己這蠢女婿還懂這個?
他沉聲道:“死亡時間正是五日前,身上傷口多達數十處,是鐮刀至死,衣衫完整,發釵戒指猶在。
“可以判斷,並非匪徒劫財劫色,實乃仇殺。
“而此女乃醉春樓人,幾乎不外出,何來仇人?偏偏與你糾葛頗深,又是到你家之後才死。
“凶手若不是你,還能有誰!”
外麵圍觀的人議論紛紛,更有甚者已經大罵了起來。
鄭宇夢三人眉頭緊鎖,憂慮萬分。
牧宇卻是說道:“這隻是根據死者的社會關係進行的推理,並不能有效證明我是凶手。
鄭雲哼道:“可不巧的是!經過今日上午的搜尋,在你家發現了她丟失的荷包!”
“根據調查,你在五日前突然擁有了二兩黃金,並在酒樓兌換成了白銀,大吃了一頓。
說到這裡,他看向下方,道:“醉春樓吳嬤嬤,該你說了!”
吳嬤嬤跪在地上,連忙道:“六日前小靜找我把她去年的賬全清了,剛好二兩黃金,如今她死了,錢卻全部落在了牧宇身上,他必然是殺人劫財了!”
鐵證如山,四周群情激奮。
鄭宇夢也是深深吸了口氣,低下了頭,歎道:“我雖瞧不起他,卻也不至於想他死,可這人渣”
一時間,公堂喧囂不堪。
驚堂木一拍,鄭雲大聲道:“肅靜!牧宇!你雖是我女婿,但本官絕不會因此網開一麵,你還有何話要說?”
牧宇想起來了,那天小靜過來,其實是想結束戀愛關係,分道揚鑣,並以二兩黃金相贈。
然後原主傷心之下,當天便拿著錢去酒樓買醉了。
人,不是原主殺的。
牧宇抬起頭來,淡淡道:“我明知道她來我家,若是出事,我必然脫不了乾係,又怎麼會蠢到殺她?”
“至於錢財,那是她傾情相贈,以我們的情誼,解釋得通。
“最後,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測推理,並不是有效的證據。
說到這裡,他看向四周眾人,笑道:“這樣審案,不知道何時才能審完,不如我來出一個主意吧!”
“大人說,小靜是被鐮刀活活砍死的,那便把周家村二十一戶人,所有的鐮刀都收繳過來,一一查看便是。
鄭雲皺眉道:“這有何用?難道凶手還不會洗乾淨凶器嗎?”
牧宇道:“大人,為了儘快找到凶手,自證清白,還請找來鐮刀,周家村不遠的,一個時辰可歸。
鄭雲最終還是答應了他,讓馬彩妮去找鐮刀。
公堂之上,所有人都對著牧宇指指點點,顯然已經認為他是在垂死掙紮。
而牧宇則是淡然自若,隻是覺得有點無聊而已。
一個多時辰後,十七把鐮刀按照編號,擺在了公堂上。
馬彩妮道:“二十一戶人,其中四戶沒有鐮刀,但我還是把人抓來了。
二十多個人,十七八刀,擠滿了公堂。
牧宇看向熟悉的鄉親,輕笑道:“諸位鄉親,最近家裡有殺雞鴨之類的家禽嗎?鐮刀都沾血了吧?”
眾人也知道涉及到命案,連忙實話實說,都不沾血。
“到底在搞什麼鬼!”
“牧宇,你這畜生還想狡辯嗎!”
圍觀者都等得不耐煩了,紛紛罵了起來。
鄭宇夢也是滿臉失望,想要離開,卻又忍不住等一個結果。
鄭雲皺眉道:“牧宇,現在呢?”
牧宇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等待著。
很快,陸陸續續的蒼蠅不知從何處飛來,落到了其中一把鐮刀上。
牧宇眼睛亮了,輕笑道:“鮮血可以洗淨,但氣味卻洗不淨,蒼蠅不會撒謊,隻會聞氣而至。
他抱拳施禮道:“大人,凶器已經找到了,凶手就在公堂之上。
鄭雲瞪大了眼,想了好幾個呼吸,才騰地站了起來。
他不可思議地看了牧宇一眼,然後大聲道:“馬捕頭!這是誰家的刀!把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