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老道聲音突然變大:“果然不敢和本真人鬥法!看你長得濃眉大眼的,原來膽小如鼠!這樣吧,你若是能接老道三劍而不死,老道轉身就走!”
範東和大怒,暴喝一聲:“雜毛找死!”
他一飛衝天,當空一刀,以劈山分海之勢斬向這嘴比劍利的老雜毛!
老道眼見一刀斬下,麵露不屑,朗聲道:“不過如此!”
隻是他嘴裡說得豪氣衝天,實際上當場轉身遠遁,根本不敢接這一擊。
老道如此果決,搞得範東和也是怔了一怔,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老道就真的隻是嘴厲害。
但怎麼說對方也是法相,殺了他比幾萬雜兵有用得多,範東和立刻疾追,誓要將貧嘴老道斬殺!
兩位法相全力飛遁,眨眼間就穿過界域,衝到了西邊。範東和忽覺眼前一黑,一條百丈巨蟒突然自天而降,一口毒霧噴了下來!
範東和心中一凜,不敢托大,全神貫注的和巨蟒鬥法。
隻交了幾下手,他就察覺這蟒身上有三分蛟龍血脈,一口毒氣極為可怕。雖然它不是自己對手,可要是一不小心中了毒,說不定真要隕落在這破碎之域。此時他顧不上老道,專心和蟒蛇鬥法,漸漸占據上風。
此時老道又回到兩軍對戰之處,八把仙劍小心翼翼地繞過許仲行,向那法相長老斬去,口中道:“皓首匹夫!無知老兒!敢和老道鬥上三天三夜嗎……”
許仲行此刻完全沒心情理會那無賴老道,此時騎兵死亡慘重,隻有少數能衝入陣地,但不是被立即射殺,就是戰馬在壕溝上踏空摔倒。大軍軍氣飄搖,竟有潰散之相。
許仲行二話不說,瞬間閃現在陣前,揮劍斬落,也不見劍氣光芒,但壕溝中上百青冥戰士突然無聲無息地死去,就連十幾名道基修士也不例外!
這一劍‘殺生’乃是許仲行殺招之一,屬於戰陣殺器,當年他曾以此劍一戰斬殺數千巫族,帶領殘部生生殺出重圍。
陣地深處忽然有人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即明紅光芒一閃,一道百丈淒婉劍光橫穿陣地,向許仲行反斬!
許仲行揮劍迎擊,但長劍一揚,他才發現劍身甚至自己持劍的手上都隱隱纏繞著絲絲黑氣,出劍威力竟是弱了半分,法力運轉也有些微遲緩!
一樣鎮定的許仲行此時也是又驚又怒,心中隻道:“真是惡毒!竟騙我斬殺這麼多身具氣運之人,好讓我被業力纏身!”
長劍與紅色劍光相擊,雙雙湮滅,竟是鬥了個平手。溢散的劍氣斬中了幾名騎兵,瞬間帶走了他們的性命。
許仲行臉色鐵青,氣得手都微微顫抖。剛才一交手,他就察覺對手雖然天資絕世,但真實修為隻有道基。
可是自己一方軍氣飄搖,對許仲行已無絲毫助力,反而還有些拖累;再受界域之力壓製,最後許仲行一劍斬出隻剩下八分威力。
而對方得軍氣之助,威力至少提高五成,且界域之力的拔升加持幅度也是相當之大,再加上手持更是真正仙劍,竟和許仲行鬥了個旗鼓相當!
許仲行自幼就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一路行來基本都是同階無敵,同為法相,也能力壓焚海一頭,結果現在被一小輩越階挑戰,還拚了個平手!
以往從來都是他許仲行越階挑戰彆人,何嘗被小輩挑戰過?
衛淵也是又驚又怒,對方一劍居然斬殺了自己百名部下,第一線放的可都是至少是鍛骨境的精銳,更何況還死了十幾名道基!衛淵給這些人臨時加持了氣運,居然絲毫沒起作用!
眼見許仲行再次提起長劍,衛淵心一橫,一口氣給許仲行麵前數千人全都加持氣運,隻希望多少能救回來一點。
衛淵槍尖上亮起一點昏黃光芒,但旋又熄滅。許仲行可不是普通法相,衛淵這一槍幾乎沒可能命中,必須等待時機。
此時軍陣中央,張生揮動緋夜誅仙劍,一道道百丈劍氣撲天蓋地般向許仲行斬去!劍氣威力無窮,許仲行不得不拆解抵擋。但張生隻是道基,法力有限,如此狂攻,恐怕連半盞茶都堅持不到。
然而衛淵明白了張生的用意,即刻下令停止射擊。
戰場上槍聲突然停歇,安靜得讓人難以置信。許家鐵騎終於衝破阻礙,如洪流般殺入滾滾硝煙中!
然而他們馬上發現,蛛網般的壕溝完全是騎兵的噩夢,戰壕時到處都是敵人士兵,他們舉著鋼棍一樣的武器,火光一閃,自己身上就會多出一個大洞。
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悄然降臨,許仲行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隨即就看到界域士兵個個變得如同神魔,己方騎兵則如同肉豬般被成片斬殺!
這是許仲行初次直麵刹那眾生。
他再也顧不得其它,飛身殺入陣地,連出十三劍,頃刻間收割了數以千計的性命,讓青冥火力出現斷檔,這才救回殘餘騎兵。
此時騎兵後撤,許仲行持劍親自斷後。
黑氣已經悄然攀爬到了他的脖頸,隻是有盔甲阻擋,不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