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昨天,韓放招呼都沒打一聲從國外回來,出現在她學校門口。
同辦公室的老師起哄,問是不是好事將近,鬨著要吃喜糖喝喜酒。
薑寧自己也以為韓放是回來娶她的。
這段時間家裡逼她聯姻,她給韓放發消息,表示想把兩人的事定下來,韓放說等他回來當麵再談。
她以為得等到年底,沒想到他回來得這麼快。
看,他多在意她!
她甚至開始考慮求婚的時候自己是該大方接受,還是稍微的矜持一下。
至此,她對即將發生的還一無所知。
直到滿心歡喜的跑向校門,在伸縮門前見到韓放。
也見到了他身旁的年輕女人。
女人腰肢纖細,但小腹隆起,孕味十足。
見到薑寧,女人上前挽住韓放的胳膊,笑著把手裡的伴手禮盒遞過來。
紅色的盒子,燙著金色的花紋,正麵有一個大大的雙喜。
“薑同學是吧?哎呀,可算是見著了。這幾年真是多虧了你的資助,我們韓放才能安心在國外求學,真是謝謝你啦。”
韓放家境不好,雖然學校有扶助政策,家裡仍舊難以承擔出國留學的開銷,為了支持男友求學,薑寧一口氣掏乾了家底,之後也經常轉賬,單筆一萬兩萬的,累計起來差不多能拿下一小套房。
本是為愛付出,到這兒成了資助……
那一瞬間,薑寧腦袋空空,耳鳴得厲害。
她看不到自己是什麼表情,印象裡好像有逼著自己笑一笑,至於究竟有沒有笑出來就不清楚了。
下意識看向麵前的韓放,抱著僥幸心理期待著他會像惡作劇成功之後哈哈笑起來,然後摸她的頭擁她入懷,說:“嚇著了吧?哈哈,逗你的。”
甚至還有可能變出花束和戒指。
求婚嘛,總有愛作的喜歡搞些把戲。
結果沒有。
韓放甚至都沒怎麼看她,體貼的擁著懷孕的女人。
薑寧眼裡僅剩的光徹底熄滅,嘴張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心像是被什麼穿了個大洞,冰冷的風從裡麵吹過,不是強烈的刺痛,而是遍及全身的鈍痛,一陣又一陣,把肺裡的氧氣消耗殆儘,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之後女人又說了什麼,她沒聽太清,耳鳴心慌,手也在抖,咬緊牙關才不至於讓自己顯得太難看。
至於韓放的表情,可能因為眼裡起了霧,也沒看太清。
腦子裡一片混沌,甚至連視線裡都泛起刺目的白光,像在做一個可怕的夢。
某一刻,她聽到他說:“……我跟蔓蔓結婚了,她很感謝你,這次我們倆就是專程來請你吃個飯。老同學,一定要賞臉啊!”
老同學?就這?
嗬!
薑寧想起上一次倆人在機場分彆的時候,他緊緊攥著她的手,紅著眼戀戀不舍。
真是……同學情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應下的飯局,又是怎麼回辦公室請的假,隻知道自己肯定像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一想到韓放,薑寧滿心隻有一句:有些人看著是人,其實比狗還狗。
從某種角度來說,她覺得這次發燒還挺是時候。
不舒服的時候才會意識到身體最重要,比起戰勝病毒恢複健康,綠帽子算個der。
但是被狗咬,這純粹就是無妄之災了。
診所醫生見狀,趕緊叫護士過來給薑寧消毒,簡單處理一下後讓她趕緊打車去中心醫院打狂犬疫苗。
另一邊,狗子離開診所沒跑多遠,繩子又纏在一家店門前的廣告燈箱支架上。
有人追上來把它抓住,“傻狗,瞎跑什麼?我給你取繩子。”
繩子勒得很深,皮翻肉綻,男人抱著狗去寵物醫院,途徑診所,被一個阿姨叫住。
“小夥子,這是你的狗啊?剛才咬人啦。”
男人一驚,“咬誰了?”
阿姨指向路邊正往出租車裡跨的薑寧,“呐,就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