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騁聲音低沉,“姓杜的對你賊心不死,還出言不遜。”
簡單一句話,算是解釋為什麼會當眾動手。
薑寧垂下視線,“哦”了一聲。
陸騁抓起她的手覆在自己受傷的嘴角,“我這也算是為了你挺身而出,你就不表示表示?”
他的目光赤裸又火熱,薑寧瞪他,故意曲解,“辛苦費你不是早收了?”
陸騁拉著她的手移到唇上,目不轉睛,“誰跟你說這個……我的檢查報告,你可是看過了的。”
話音落,牙齒在她掌心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
薑寧呼吸一滯,異樣的感覺從手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酥麻。
陸騁盯著她粉嫩的唇,喉結滾動,傾身低頭。
薑寧眼疾手快,拿起手裡的棉簽用力按在他嘴角的傷口上。
“嘶!”
疼痛使人清醒,曖昧氛圍瞬間被打破,陸騁迅速彈開,歪在沙發上疼得直吸氣。
薑寧把酒精棉簽一係列的東西收進藥箱,站起身,如同女王居高臨下睥睨作亂的賊子,眼底笑意藏不住,“挨了打都還不消停,還想再在我這兒挨一頓?”
陸騁捂著嘴悶聲喊:“我本將心向明月——”
話到一半,家門被人砸得咣咣響。
曹惠嫻在外麵喊:“薑寧,你給我死出來。”
她聽到陸騁的聲音了,拍著門叫囂,話是一句比一句難聽。
薑寧早料到她會來,放好藥箱,不慌不忙的過去開門。
門開開,人往中間一堵,橫刀立馬,沒打算讓曹惠嫻進來。
曹惠嫻憋了一路的火,一見人就想動手,巴掌高高揚起,保養得當的臉上五官因盛怒而扭曲,哪裡還有半點富家太太的氣質和涵養。
薑寧又不是傻的,還能由著她打?雙手抓著曹惠嫻胳膊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一踉蹌。
她支起大拇指指向身後,“有事說事。我屋裡還有一個,上門約架的話你最好再找個幫手,免得人家說我們夫妻倆欺負老年人。”
曹惠嫻被精準紮心,一張臉黑得可以演包公。
她今年五十四,對女人來說這個年紀著實有些尷尬,說老吧也沒有很老,但肯定不年輕了。
韶華老去,青春不再,偏偏愛美之心不會因為年齡增長到一定階段就不愛了。
她每年上百萬的錢花在保養上,最怕也最恨彆人說她老,有回在街上被一初中生叫了聲奶奶,連續三天在微信朋友圈發美顏自拍內涵人家眼神不好沒家教。
正窩火時,陸騁從沙發後探出個腦袋跟她打招呼,“來了,要給你搬個凳子出去不?”
有點禮貌,但不多。
曹惠嫻臉色難看到極點,沒管陸騁,指著薑寧鼻子大罵。
“你厲害,還要跟我動手了?來啊,有本事你今天就讓我交代在這兒,我倒要看看你能得個什麼好。真是白養你二十多年,白瞎那麼多飯。養你還不如養條狗,養條狗都知道衝我搖尾巴,不像你,光知道齜牙,讀那麼多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不管曹惠嫻怎麼說怎麼罵,薑寧始終麵色淡然。
某一刻她想,要是陸騁的莽仔在就好了。
讓曹惠嫻看看,狗不僅會搖尾巴會齜牙,還會咬人,嗷嗷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