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散發著的精致優質氣息……
都在告誡我一件是:他是紀淩修。
紀淩修還活著。
忽然想起那位老中醫包裡裝著的頭部中槍卻存活的案例的報紙,想起寧乾洲最高機密櫃子裡跟紀淩修有關的密件,又想起這些日子寧乾洲將我推向聚光燈下,讓所有人都看到我……
電光火石間,所有的小細節都串成了線……
寧乾洲在利用我引出紀淩修?
他一早就察覺紀淩修還活著了?他一直在追蹤紀淩修?他什麼時候察覺的?真撅了紀淩修的墳墓麼?
心臟狂跳如雷,腦子嗡嗡作響,全然無法思考。我左右環顧,這顆心像是飛了,沒辦法冷靜下來。
“叫軍醫。”寧乾洲將我抱上車,我從他懷裡爬下來,貼著車門而坐,趴在窗前向外張望。
那棟公館被包圍得水泄不通,距離我越來越遠。我將額頭抵在車窗上,喜極而泣。
真好……
紀淩修若是活著。
真好……
這斷層般灰灰絕望的人生重新燃起了一絲光亮,不奢望能夠重新獲得他的愛,我隻要他活著便好。
曉得他在這個世界的角落平安健康的活著,便已知足。
車內響起打火機的聲音,濃烈的煙味兒飄來,我緊緊縮著身體貼著車身,最大限度跟寧乾洲拉開距離。
他什麼都沒說。
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曉得那般,一如既往沉得住氣。
回到家,我小腹處的痛楚緩解些許,自行下車。忍痛走到客廳,依在沙發上休息。
軍醫拎著急救箱前來給我檢查。
我被迫躺平,滿腦子都是紀淩修活著這件事。
此時,寧乾洲站在門口,正聽著一名士兵前來彙報,“舞會現場地毯式排查,敵方死亡兩人,我方傷亡四人。其餘人,無異常。未抓到目標人物……”
我如釋重負,謝天謝地,紀淩修順利脫身了。
“施小姐,你懷孕了。”軍醫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胎像不穩,確實懷了。”
寧乾洲看向我。
我愕然一瞬,全身逆流的血液瞬間凝固了,“紀淩修還活著”這件事帶給我的歡喜衝擊漸漸冷靜,頭腦也清晰起來。
花園那一晚,沒有避孕措施,事後吃藥也過了時效。
我身體不好,月事經常不準時。以至於懷孕了,也未察覺,導致今晚跳舞太劇烈,有流產跡象。
“多久了。”寧乾洲指間的煙順勢攥進掌心,滅了煙。
“月餘。”軍醫進一步檢查,“一個月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