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乾愣了足足半秒。
他甚至還未來得及從係統出現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待到看清了光幕上逐漸浮現出的一行行字跡,薛承乾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眼中寫滿驚駭。
他深呼吸三次才逐漸壓下心中的驚愣。
不可置信。
薛承乾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死的這般窩囊。
他闖過了城破,也隨著流民潮來到了望州城下,本以為突破心魔殺人立了威能保護小雨點,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饑民算計,慘死當場。
而看上頭的描述便是在今天晚上。
真或者假。
薛承乾沒有心思考慮,或者說,無論真假他都需要做好完全的準備。他不允許自己竟然輕飄飄的死在這裡,成為他人日後談笑的笑料。
更不希望小雨點被賣進勾欄中,讓人折磨致死。
不過是誰?
薛承乾目光微不可查的從周圍的流民身上掃過,卻看不出任何頭緒。不過他手中的冰溜子卻握的更緊了一點。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去,周遭的流民們抱團取暖,蜷縮在一起等待漫長的黑夜。
薛承乾帶著薛小雨和往常一樣靠著城牆睡了下去,不過薛承乾卻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精神,天色越來越沉。
但薛承乾絲毫不敢放鬆。
等到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的時候,幾個黑影躡手躡腳的起身,朝著薛承乾兩兄妹的地方摸了過去。
“來了!”
薛承乾呼吸一滯,瞬間屏息。
不遠處,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民趁著夜色起身,悄悄的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摸了過來。
“大哥,要不要再等等?”
“等個屁,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而已還能翻了天?某可告訴你,莫要來拖某得後腿,耽誤了正事兒,某扒了你的皮。這活兒殺婆子可是不止交代了咱們兄弟四人,若是等到彆人先得了手,怕不是要毀青了腸子。”
“大哥說的是,這可是一等一的活計。”
“殺婆子可是拿出了整袋的稻糠,還有一條子白肉,這樣的價碼足夠咱們哥四個飽餐半月,就算是尋個娘們打個樁也是尋常。”
“乾他一票,依某看,一不做二不休。”
夜色中,四個人人影聚在一起悄咪咪的朝著薛承乾的方向走來,為首一個小胡子一邊惡狠狠的說著,順帶做了一個刀抹脖子的手勢,仿佛殺人早就成了平常。
真不知那姓薛的小崽子到底是發了什麼失心瘋,殺婆子給出的價碼夠高了,這點子糧食放在豐年或許算不得什麼,可放在當下那可足夠買上兩三個小閨女,偏偏那廝是個愣種,白白便宜了他們兄弟。
“大哥說的是,一不做二不休。”
幾人連聲附和了一聲,四人對視一眼,踩著雪就朝著薛承乾摸了過來。
等到了近前,小胡子朝著身旁一個閒漢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頭,直接就朝著薛承乾背後守著的雨點兒抓了過去。
一想到即將到來的逍遙日子,這閒漢就笑開了花。
可沒成想,
這閒漢剛剛越過薛承乾伸手準備去抓住雨點兒,然後便是他們哥幾個一擁而上把薛承乾這小崽子徹底解決,可他沒料到,自己下意識的朝著薛承乾望了一眼,本以為這小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偏偏此刻,薛承乾雙眼圓瞪,眼中寒芒肆意。
“這小崽子醒著!”
閒漢嚇了一跳,探出去的手下意識的頓住。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薛承乾蓄勢了半天的冰刀直接朝著對方的脖子上刺了過去。
這一刀,用足了力氣,再加上一天的蓄勢早已勢如破竹。
噗!
冰刀入肉的聲音,隨即便是閒漢捂住脖子的‘嗬嗬’聲,血箭噴湧而出,噴了薛承乾一臉,而後者麵上卻沒有絲毫表情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設。
薛承乾想的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