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孟行舟亦是堅定不移的如此認為。
非我至親,其心必異,他今日才算是感受到了。
他待長樂好,長樂便如此體貼他,可他待清月好,清月卻十足是一個小白眼狼,竟絲毫不知感恩!
他不禁愈發慶幸起來,還好自己當時毫不猶豫選擇了救長樂。
孟清月這樣的人,就不值得他救!
一直到行至孟清月的屋門口,孟行舟臉色仍然不好看。
他從袖中拿住厚厚一匝藥方,這些都是他快馬去尋大夫開的,
想到等會兒把藥方給清月時她必然感激的神色,孟行舟的眉頭這才舒展了幾分。
他抬起手,便要叩門。
屋裡頭,隱隱約約傳出翠兒的聲音,“如此說來,那男子身份必然不同尋常”
哪個男子?
孟行舟狐疑,正要貼近去聽,下一秒,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翠兒抱臂站在門口,神色似笑非笑,“公子來了,有失遠迎——”
孟行舟抿抿唇,進了屋,見孟清月還在床上躺著,他張口便問,“清月,你們方才在說哪個男子?”
“與你無關。”孟清月的麵容冷漠。
孟行舟有些煩躁了,為什麼每次跟她說個話都這麼費勁?
“我也是關心你,你非要這樣處處擺臉色嗎?”
孟清月冷笑,“若小侯爺口中的擔心,就是把人逼得墜崖後再裝模作樣去找一找,那你的擔心我委實消受不起!”
孟行舟皺著眉,覺得孟清月有些小題大做,“猿壁嶺那個地方我們倆都知道,掉下去也根本摔不死人的——你看,你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孟清月險些被氣笑了。
因為摔不死人,所以就能如此心安理得,毫不猶豫砍斷了她的生路?
她冷眼看著孟行舟,嘴角譏諷,“既然摔不死人,那你怎麼不讓你那好妹妹摔下去試試?”
“孟清月!”孟行舟到底還是忍無可忍。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清月竟然變得如此乖戾,非得跟他一句頂一句?
明明他也找了她半夜,明明她也安然無恙回來了,她現在到底是在較個什麼勁?
“府裡為你的事兒擔憂了一晚上,你沒有一句感恩便也罷了,現在竟還在此處咄咄逼人!”
他說著,愈發覺得孟清月麵目可憎,就連手上千辛萬苦為她尋的藥方,似乎都成了一紙笑話。
“啪”的一聲,他重重甩出厚厚的藥方單子。
雪花般的紙片,被疾速甩出的戾氣撞到孟清月的臉上,頭上,落了滿身。
明明不痛,可臉上就是火辣辣的灼熱。
望著怒氣衝衝的孟行舟,她的心中忽然就生出幾分疲憊來,
“孟行舟,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救了孟長樂便救了,我又沒與你多說什麼,你為何非要覺得是我在生氣呢?”
“你若真覺得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又為何會認為我會生氣?”
孟行舟冷笑,卻仍是不肯罷休,“好,此事暫且不提,那我問你——你們方才說的到底是哪個男子?”
孟清月不知道他為何一定要糾結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