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還沒有看到,見程新雄半晌不開腔,就盯著程生桂問,怎麼不可信?讓我看看。程新雄就把那張打開的紙條遞給他,他這才看清楚了,上麵寫著一句話:要找龍芳香很容易,買一掛千字鞭拿到那座矮山上找到一座立有碑磯的墳墓前點燃放響,一會兒,就會找到。
小吳把紙條還給程新雄,微微一笑說,我也不太相信,不過可以試試。你們父女倆在這兒等等,我去買鞭。
是我們家的事,怎麼能讓你去買?程生桂問她,眼裡還泛著感激的光澤。
讓我去買,給個機會我,也好在龍總麵前圖個表現。小吳坦率地講出心裡話,便回到車上發車。車子打個響屁,掉頭就上了路,繼而一溜煙地跑出了他們父女倆的視線。
程生桂不自在地在場子裡走動,也沒有心事打開自家的彆墅大門,讓父親進去坐坐,而是望著他焦急地說,要是按施教授的方法做了,孩子還找不回來咋辦?
程新雄說,那就沒有辦法了。程生桂又猜疑著講,莫非孩子被人綁架了?
也不可能呀!要是被人綁架了,綁匪會向你們家勒索錢。
可是過了十幾個小時,沒有一點音訊,是咋回事?
程生桂這麼問,程新雄無語。
這樣吧!爸爸,你在這兒等等,我去城關派出所報案。
你去報案也行。程新雄見女兒程生桂走出場子,上了公路,便順著她講。
程生桂搭乘公交車剛剛開走,小吳駕駛的桑塔納轎車就開轉來了,在生桂家彆墅前泊車後,就拿著一掛千子鞭從駕駛室裡下來,望著正等候著的程新雄說,程大爺,就按照那張紙條上寫的辦,看能否找到你外孫。
好的。程新雄說著,見小吳的眼睛到處瞄,知道他瞄什麼,便說,你是找生桂嗎?小吳“嗯”一聲問,她到哪兒去了?你看她家彆墅門都沒有打開,顯然不在屋裡。程新雄說,你剛把車開走一會兒,她就到城關派出所報案去了。
哦,報案也好,要是按照施教授寫在紙條上的辦法去找龍芳香,若找不到,唯一的辦法就是報案,讓民警幫著排查,查找的力度和希望都大多了。小吳說得很有道理。
小吳,你下車乾嗎?把車開到那座矮山旁,我們再上山去尋找,不行嗎?程新雄這麼講,實際就是拿主意。
當然行,問題是尋找的人少了。小吳說著,就將拿著的一掛千子鞭又放回車子的後備箱裡,再轉身走幾步站在程新雄麵前,好像還要等或召集更多的人加入到尋找小孩的行列中來。
程新雄領會了他的意思,就反其意而說之:小吳,我覺得施教授寫了一段話的那張紙條像靈符一樣靈驗,隻要有人按他寫在紙條上的方法去尋找就有希望,並非要出動很多人去尋找。
也是的,昨天晚上,龍總發動上百號人分成幾片尋找,人還是沒有找到。今天若是我和程大爺兩人去找,要是把人找到了,就是一個奇跡。小吳這麼講,算是肯定程新雄的觀點。
於是,小吳就示意程新雄上車,他開車。沿著那條熟悉的公路行駛片刻,那輛桑塔納轎車就泊在那座矮山之麓的公路旁。小吳從駕駛室裡下來,打開後備箱,取出那掛千子鞭,朝同樣下了車的程新雄點個頭,就朝公路一側的那座矮山走去。
程新雄跟在小吳身後,眼睛很關事地察看簇擁著羊腸小道的灌木叢,故而走得挺慢。小吳走得挺快,他一看程新雄正在山路上很留心地查找外孫女的行蹤,便說,程大爺,這裡肯定沒有,我們昨夜人很多,打著電筒,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在樹叢和灌木叢中反反複複地找過,都沒有找到你的孫女。
程新雄“哦”了一聲,就放快步速,和小吳一起走了一段山路,看到前麵一塚荒墳,墳前還立著一塊碑磯。小吳回過頭對程新雄說,大爺,這是不是施教授在那張紙條上所稱的“墳墓”?
那我就不清楚。這座矮山上還有彆處有墳墓嗎?程新雄問。
好像沒有。小吳想一想說,昨天晚上在整座山上找了一遍,好像隻發現這兒有一座長滿了雜草的古墳。
不是好像的事,不能含糊,要確定。程新雄很嚴謹地說出自己的觀點。
這讓小吳有些犯難,他不能完全肯定,也就不好回答。他隻抬頭,拿眼睛在山上到處瞅,確實沒有發現第二塚墳墓。他就將手裡拿著的千字鞭拆開,放在那塚墳墓前的碑磯上,衝著程新雄說,大爺,我還是不能確定,把這掛千響鞭放響了再說吧!
放。若是放了鞭,還是找不到我外孫女,那就隻好依靠警方把我外孫女失蹤一事作為案件來破。程新雄雖然相信施在田寫在紙條上的話是靈驗的,但是到底靈驗不靈驗,還要看事實說話。因此,他同意小吳在這個墳墓前放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