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你怎麼跟木頭一樣,真是沒意思透了。”
程夕蹲在簡陋的墳頭前燒紙,火光映紅了她半張臉,聽到這話,木然的眼珠轉了一下,隨即開口道:“江蔚然,退親的事情我答應了。”
江蔚然昨日來提退親,結果被程夕打了出去。
他以為今日還要多費口舌,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痛快的答應了,一時愣了下,隨即又道:“本來我也不想退親的,但是你沒有做符師的資質,江家下一代的當家主母不能是個廢物。”
程夕燒紙的手一頓,火苗瞬間攀上她的袖口灼傷了她的手掌。
五指攥緊,火苗在她掌心無聲無息熄滅。
程夕抬起頭看向江蔚然,豐神如玉,俊秀挺拔,帶著一股少年人特有的蓬勃生機與世家大族蘊養出來的傲氣。
就因為他昨日來退親,原主生生被氣死,然後她穿來了。
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渾然不知自己手上多了一條人命,還得意洋洋滿意於原主的識相。
江蔚然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這是兩家的婚書,既然要退婚,當初江家給你的信物還回來,咱們便兩清了。”
程夕將婚書隨意的扔進火盆裡,瞬間被火舌吞噬化為灰燼,她又解下腰間的玉佩扔過去。
江蔚然瞧著程夕看都沒看便將婚書扔進火盆燒了,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他緊緊攥著她扔來的玉佩,頓時有些不舒服。
他不高興她不退親,但是這麼爽快的退了親,他更不高興。
他沉著臉陰陽怪氣的道:“程夕,你也彆太傷心,以後找個普通人嫁了,安分守己過一輩子便是。”
火盆中最後一絲火苗熄滅,程夕慢慢的站起身。
“親事,我答應退了,婚書也燒了,信物也給了。”
江蔚然望著程夕逐漸冰冷的臉,不知為何心頭湧上一絲懼意,他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嘴上卻還逞強道:“算你識相。”
“有件東西,你還沒還給我。”
聽著程夕的話江蔚然一臉茫然,“什麼東西?”
江蔚然的話一落地,便覺得眼前一道銀光閃過,他驚愕的看著自己的左臂落在了地上,隨即慘叫聲起,“程夕……我要殺了你……”
程夕對他的慘叫咒罵毫不在意,一手拎起江蔚然將他扔到了杜氏的墳前。
“還記得兩家當初為何會定下婚事嗎?”程夕一腳踩在江蔚然的背上問道。
江蔚然整個人趴跪在杜氏的墳前,聽到這話臉色驟然一白。
“因為我娘救了你的命,江家為了謝恩定下了你我的婚事。”
“既然要解除婚約,那就解個徹底,把你的命還給我娘,這才算是真正的兩清。”
江蔚然使勁的掙紮起來,“程夕,你瘋了?你敢殺我,江家不會放過你的!”
程夕冷笑一聲,“說什麼我沒有做符師的天資,不過是你與程鳳瀾有了私情勾搭成奸。”
江蔚然又疼又怕,渾身發抖縮成一團,聽到這話抖得更厲害了。
“你說,你若是成了廢物,程鳳瀾還會要你嗎?”
江蔚然痛得渾身抽搐,程夕瘋了,他白著臉求饒,“你放了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不退親了,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