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彆墅的氣氛降到了冰點,今晚的事情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曾家三兄弟本來就就有間隙,最近發生的事情將原本的間隙擴大到不得不發的地步。意料之外的是曾雅倩竟然毫不顧忌的掀開那塊遮羞布。
郭月一臉的茫然,直到現在依然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曾慶秀笑著對郭月說道“月兒,去樓上看電視吧”。
郭月不解的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曾國強。
“外公,我還沒吃你的生日蛋糕”。
曾國強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月兒乖,去看會兒電視,呆會兒吃蛋糕的時候外公叫你”。
郭月看了看曾雅倩,所有兄弟姐妹中,曾雅倩年紀和她最接近。小時候經常跟在她的後麵當一條形影不離的小尾巴。
隨著年齡的增大,曾雅倩也喜歡和這個還沒完全受到勾心鬥角影響的小妹相處。所有兄弟姐妹中,就數她們兩人比較親近。
曾雅倩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郭月似乎有些明白曾雅倩剛從說的那句話‘記住今晚之前的美好回憶’,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陣莫名的委屈和感傷,竟忍不住眼眶發紅。喃喃道“那我上去看電視了”。
方遠山也隨之起身,朝曾國強鞠了個躬,帶著四個保鏢從大廳走了出去。
大廳裡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曾國強半眯著眼睛,猛虎雖老仍不減當年威勢,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像高山上傳來的潺潺流水聲,聲音不大但直入人心。
“這些年我一直冷眼旁觀,用這把老骨頭死死的壓著,用儘全力把你們揉捏成一團。但是漸漸的我發現越用力壓,你們身上排斥之力越大。你們就像同性相斥的磁鐵,無論我使多大力氣都沒用。也許到我死的那天再等你們爆發出來,就會變成一顆足以毀掉曾家的炸彈。”
“你們既然有備而來,已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之勢”。
曾國強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說吧,趁我還活著,我想聽聽你們的心裡話”。
過了半晌,依然沒有人說話。
曾國強淡淡道“國華,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說,就從你開始吧”。
曾慶華平複了一下心情,“既然老爺子發了話,我就先說兩句”。
“相信大家現在都非常清楚曾家的情況,浩瀚集團的股價已經兩次跌停,集團裡的股東人心惶惶,已經有好幾個股東有出售股份的打算。我們曾家在東海並不是一家獨大,不少敵人在暗中窺視已久。雖然我們曾家手中掌握了大部分的股份,不用擔心失去控股權,但一旦出現傾售的情況,給敵人以可趁之機,後果有多嚴重,你們都非常清楚”。
“上個月曾家絕密的安保力量出動了,令人震驚的是既不是為了保護曾家的人,也不是為了拯救曾家於生死存亡之際,而是為了一個與曾家毫無關係的外人。大家都知道這股安保力量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動用的,一旦被有心人發現,不但這股力量會被毀掉,要是曝光出去,後果之嚴重簡直不敢想象”。
曾慶華毫不掩飾眼中的不滿,“出現這樣的事情,老二總得給個說法吧”。
曾慶文眉頭緊皺,方遠山向他申請的時候他並未同意,但是曾家誰都知道方遠山隻聽命於董事長。不管方遠山是受他派遣還是私自行動,他這個董事長都脫不了乾係。
股價的連續下跌,市值不停的蒸發,雖然最虧禍首是有人在背後動手動腳,但不得不承認曾雅倩給了彆人一個突破口。不管是作為一個父親,還是作為一個董事長,他都有責任。
曾慶生彈了彈煙灰,淡淡道“二哥,我讚成大哥的話,即便這些事情都是由雅倩引起的,但你作為董事長,本就有管理好家眷和子女的責任,我們這樣的家族,所有家族成員的一言一行都會直接或間接影響到集團的利益,你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好,又怎麼管理好整個集團”。
大廳裡再次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看向曾慶文。
曾慶文低著頭一臉的憤怒,如果說曾慶華的話是作為一個大股東在向董事長討個說法,那麼曾慶生的話無異於直接的逼宮。
“這兩件事情是我的錯,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嗬嗬,二哥,怎麼交代,是讓雅倩關了諾亞方舟,還是派人乾掉那個叫陸山民的鄉巴佬,你做得了雅倩的主嗎”?
安靜的彆墅中響起曾雅倩嗬嗬的冷笑聲。
“三叔,他做不了我的主,你又能做得了”?
曾慶生冷冷一笑,“我自然做不到”。
“你們明知道曾慶文做不了我的主,也明知道哪怕是你們上台也依然坐不了我的主,你們在台上還是曾慶文在台上又有什麼區彆呢?”
“既然都坐不了我的主,三叔你告訴我,你們死死的抓住這件事情不放,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