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陸山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半開玩笑的說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見到海東青,他都會從潛意識裡討好。
不過這種討好,從來沒有討得了好。
這次也不例外,剛踏入院子,一股冰冷的氣機就蔓延過來,裡麵夾雜著濃濃的怒意。
相識這麼久,陸山民大概也能摸到一些海東青的性子,想來是因為這麼長時間對她不聞不問,胸中憋了一股氣。
想想也正常,人家為了幫忙奮不顧身的一頭紮進天京這個火坑,來了這麼長時間,主人家不但沒有熱情款待,反而連看都沒有來看她一眼,任誰心中都會有氣。
“這段時間比較忙,疏忽冷落了你,是我的不對”。陸山民主動承認錯誤。
海東青沒有回話,冰冷的氣機也沒有如陸山民所料的那樣有所減弱,反而更加強盛。
陸山民直皺眉頭,心中不禁肺腑,女人真是一種麻煩的生物。不道歉不對,道歉也不對。
“你以為你是誰,我需要你的在意嗎,男人都是自以為是蠢貨,自以為自己很重要,彆人離了他就沒法活一樣。你真當你是太陽,所有人都要圍繞著你轉”。海東青罕見的說了一大串話。
被海東青一陣搶白,陸山民不由得心中也來了氣。
“難怪爺爺說不要試圖跟女人講道理,女人都是蠻不講理”。
“既然知道,就閉上你的臭嘴嘴”。
話音一落,黑色的風衣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殘影,下一刻,黑影已經來到身前。
剛走到院門口的易翔鳳和周同就被院子裡的撲麵而來的氣機給逼退了回去。
易翔鳳擋了擋臉,說道“我說得沒錯吧,好戲才剛剛上場,這兩人在江州的時候就開始掐,一輩子的冤家”。
周同看著院子裡兩人的交手,問道“山民哥能打敗祁大狼頭,這次應該能贏吧”?
易翔鳳叉著腰,“說實話,我倒真希望陸山民能殺一殺她的威風,這女人太霸道了”。
周同眉頭緊皺,相比於之前那一戰,他現在要緊張得多。他有些希望陸山民能取勝,但同時也害怕陸山民取勝,以海東青的脾氣,要是被陸山民給打敗了,後果不堪設想。
“山民哥什麼都好,就是太不會哄女人”。周同無奈的搖了搖頭。
易翔鳳撇了撇嘴,“不會哄女人就已經勾引了好幾個極品美女,要是會的話,我們這些男人還怎麼活”。
“他能打敗我,但並不等於能贏得了海東青”。說話間,祁漢也已經來到了門口。
這些年來,被海東青虐過多少次,陸山民記得清清楚楚,其實也不難計算,反正是打一次被虐一次。
所以,陸山民非常清楚海東青的恐怖,從來不敢輕視她。
這次海東青到天京來,陸山民已經猜到他多半突破到了半步化氣,心裡已經有了足夠的準備。
但是,真正一
交手,他發現仍然是小覷了海東青。
陸山民一開始抱著公平的態度以純內家拳法應對,但是短短二三十招之後,就有些相形見絀難以抵擋。
相比於上一次交手,海東青的招式愈發詭異,已經完全看不到鬆溪十八拍和無極拳的痕跡,招招變化莫測,已經完全是另外一套拳法。
速度之快匪夷所思,拆招變招的轉換更是毫無捉摸,甚至顛覆了他對內家拳法的認知。
從海東青的身上,陸山民再一次感受到了曾經隻有一身蠻力不懂武功招式的久違感覺,甚至再次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如果說對招式的理解和隨機應變也分境界的話,陸山民毫不懷疑海東青要比他高出不止一個大境界。
女人蠻不講理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吵架吵不贏,打架也打不贏。
陸山民感到有些憋屈,相比於與祁漢的對戰可以做到心平氣和,與海東青交手,幾乎每一次都無法沉著應對。哪怕之前已經反複告誡自己不要動氣也不濟於是。
一力降十會,是萬變不離其宗的真理。
內家不行就用外家,陸山民低喝一聲,身上氣質陡然一變,氣勢節節攀升。
“山民哥發怒了”。周同有些驚訝,在他的認知中,陸山民是不應該如此沉不住氣的。
不僅是周同,祁漢也同樣的吃驚,他吃驚的不僅僅是陸山民沉不住氣,也驚訝於海東青的怒意勃發。他與兩人都交過手,兩人的戰鬥心性都是特彆強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