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過,冷意穿透厚厚的羽絨服,鑽入體內,直達心臟,深入骨髓。
呂鬆濤怔怔的望著牌坊,感覺上麵的“有德之家”四個字透著股陰冷怪異,原本厚重莊嚴的石牌坊也看上去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呂鬆濤感到一陣惡心頭暈,腳下驟然無力,踉蹌後退幾步,伸手扶住回廊的柱子,差點摔倒在地。
“咯咯咯咯、、”呂鬆濤無力的發笑,生於呂家,長於呂家,竟然不知道何為呂家,整整三十年,直到今天才看清呂家的真麵目,直到今天才看清這個家裡的人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家族的吉祥物。
忽然之間,他覺得這個熟悉的地方有些陌生,爺爺慈祥的笑容有些模糊,家人的溫暖有些冰冷。無情最是帝王家,他突然想到看到過的一句話,家族越大越沒有真情溫暖,有的隻是你在家族中的價值,他曾經對這句話嗤之以鼻,堅信呂家不是這個樣子,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幼稚。
正在他神情恍惚之際,一聲隱隱的慘叫聲從外院方向傳來,令他頓時精神一振。
他識得這個聲音,咬牙強打起精神,朝著外院方向拔腿狂奔。
隨著越來越近,慘叫聲愈發清晰入耳。
“住手”!呂鬆濤一口氣衝進屋子,見呂漢卿正揮舞著棍子一邊打一邊罵。地上那人蜷縮成一團哇哇慘叫。
聽到喊聲,呂漢卿停了下來,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透著怨恨與狠毒。
“這裡不關你的事”。
呂鬆濤喘了口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走向山貓,想查看一下他的傷勢,還沒靠近,就被呂漢卿伸出棍子攔了下來。
“我說了,這裡不關你的事,回去”。
呂鬆濤拽了兩下棍子,但沒有拽動。
“我們呂家什麼時候成了地痞流氓了”。
呂漢卿麵色冰冷,聲音也異常的冰冷,“我再說一遍,不關你的事,不該管的彆管”。
“嗬嗬”,呂鬆濤冷笑一聲,仰起
脖子,“我偏要管呢”!
呂漢卿既是憤怒又是震驚,從小到大,這個弟弟都對他唯命是從,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跟他犯渾過。
躺在地上的山貓放開抱著頭的雙手,露出一張傷痕累累的臉,狹小的眼睛裡透露著期待和祈求。
呂漢卿極力克製著心中的怒意,“商場詭詰,人心叵測,你不當家,你不懂。你從來不過問家族的事務,今天也不用過問”。
“我確實不懂,我不懂為什麼所有人都變了,我不懂呂家人從小都背得滾瓜爛熟的家訓,在你們的所作所為中絲毫找不到影子”。
呂漢卿強忍著胸中的怒火,冷冷道“所有人都沒有變,是你太幼稚了”。
呂鬆濤冷笑著看著呂漢卿,嘴角帶著鄙夷的神色,“那你呢,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泄私憤,難道就不幼稚嗎”?
呂漢卿緊緊的握住木棍,“不要用你的高尚來審視我,也不要站在道德的高點汙蔑呂家。整個呂家最沒資格質問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