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長安及時趕到,以她的武功,能護住爹娘不在話下。
嶺北城以武為尊,有長安在,難怪城主之位落到了他爹身上。
見到雲長安的刹那,孟生就猜到了來龍去脈,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撲麵而來。
她先是救了自己,如今又救了爹娘,這份恩情,他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上官鴻雪早就見過雲長安,抬頭瞥了她一眼,麵色平靜。
不知怎的,她下意識轉頭望了眼孟生,見他目不轉睛盯著雲長安,眼中異樣稍縱即逝。
雲長安來到大堂,打量了孟生一眼,見他毫發未傷,莞爾一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孟生,歡迎回來。”
孟生眉眼含笑,笑得一臉溫柔。
驟然看見他的笑容,上官鴻雪微怔。
原來他也能笑得這般溫暖。
這兩日,他也笑麵迎人,但他的笑彬彬有禮又疏離,一看就是應付他人的。
但現在他的笑容,如初雪融化,直擊心靈。
刹那間,她豁然開朗,眼角的餘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雲長安也注意到上官鴻雪,緩緩開口,“上官姑娘,又見麵了。”
想起初次見麵時的場景,上官鴻雪尷尬一笑,彆過頭一言不發。
雲長安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目光落到了鬼醫的身上,一本正色,“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鬼醫,我有一事請求你出手相助。”
上官春秋微微思索,開口,“先說說看。”
他之所以被江湖人稱為鬼醫,正是因為他向來隨性而為,出不出手皆看他的心情。
心情好了,就算是犄角旮旯裡瀕死的乞丐他也能施以援手,若是心情不好,就算是天皇老子把劍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動一根手指頭。
在知道上官鴻雪的身份時,雲長安也從寧一口中知道了鬼醫的規矩。
“我想請鬼醫去一趟皇都,救治一人。”
“何人?”
“鬼醫去了,自然就知道了。”雲長安對救治之人的身份三緘其口。
東方白身份特殊,如今的處境怕是四麵楚歌,至於他人格分裂之事,不便透露。
“哦?”上官春秋蹙眉,冷哼一聲,“你連他的姓名都不敢告知,又如何篤定老夫一定會出手?”
雲長安沉默了。
她自然不敢保證一定能讓鬼醫出手,但鬼醫要是住在孟家,她總能找到機會。
更何況,鬼醫不行,不是還有個得意弟子在嘛。
上官鴻雪敢孤身一人闖進動亂的嶺北城,更是膽大包天翻進孟府,自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且她師從鬼醫,醫術想必也不會差。
見她的目光落到上官鴻雪身上,上官春秋心裡咯噔一跳。
她這是把主意打到了鴻雪身上!
皇都,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就鴻雪那個沒啥心眼的丫頭,去了皇都,要回來,可就難了。
鬼醫在江湖飄蕩了幾十載,眼力見還是有的。
整個孟家,或是整個嶺北城,真正做主的人,應是眼前這個風華正茂的小姑娘。
他倒是很好奇,此女究竟有多厲害,能憑一己之力改變了整座嶺北城。
“收起你的心思,若是鴻雪有個萬一,老夫饒不了你!”上官春秋沉聲道,話語中是赤裸裸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