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遙光問那個醉漢:“我七百多塊錢一斤收菌子,還告訴她們這些菌子能賣得上價格。告訴她們怎麼做才能掙到錢,我還教錯了是吧?我分揀打包鋪開銷量不要錢啊?合著你以為我幫你們賣菌子,是純做慈善,一點錢不用賺啊?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在世觀音啊?”
說到最後,她氣道:“如果你們覺得,我是利欲熏心,在貪圖你們的錢。行啊,那我以後不收了,你們自己去賣菌子。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賣多少錢!”
祝遙光不是第一次被人誤解自己的用心。
但令她心寒的是,這把刀是讓她產生了同情之心的同性遞出來的。
她告訴她們,女人自己手裡要留些錢,是為了讓她們自己有些底氣。
不要像她當初那般陷入絕境,要花很多時間才能爬出來。
這些嫁到山裡的女人,隻會比她更慘。
至少她嫁的還是個知識分子,隻會冷暴力,不會真的動手家暴。
而她也不是好欺負的,她會舉起法律手段保護自己。
可她們會嗎?
祝遙光實在沒想到,女性的內部還能自己出來幾個叛徒,自以為跟男人站在了統一戰線,把整個村子的女人都給賣了。
這不是祝遙光當初想看到的結果。
她教這些女人們掙錢,是想讓她們的日子好過起來,改善她們的生活,甚至讓她們的女兒也有書讀,能夠走出這片大山。
那些錢可不是用來給麵前這種男人買酒喝的。
醉漢一聽她這話,原本醉了的酒瞬間就醒了!
他們村的村長也算有些見識。
村長說這個女的,是個挺有錢的老富婆。
人很有錢又心善,估計是起了想幫扶他們這個村子的心思。
他也是抱著這女人心善,臨時起意想來訛一筆的想法。
誰承想這老女人說話做事情一套一套的,是一點虧不吃。
醉漢也知道,如果不是眼前這人,自己村子裡這麼多人哪能一次掙這麼多錢呢?
如果他真的得罪了麵前這個老女人,以後全村的生意都沒得做。
那村長他們還不把他的脊梁骨給戳爛!
醉漢瞬間徹底酒醒。
他的智商這時候也回來了。
他一臉討好,在自己臉上不輕不重地扇了一巴掌:“哎呦對不起啊老板,我這是喝多了嘴上沒把門的呢!您心善,行行好,彆跟我一般見識!咱們村子在深山,若不是您給打開了菌子的銷量,咱們這一家子一年也掙不到幾千塊”
祝遙光斜了他一眼:“是打量著我一個女人好說話,好欺負吧?先前這麼多人十幾塊一斤買你們的菌子,你們都沒覺得便宜。我七百多收,你們說我這個價格收太便宜了。如今倒成了我是冤大頭了?我如果這麼輕鬆地原諒你,以後你們村子還有彆的人覺得我好欺負,又鬨過來怎麼辦呢?我覺得啊,最好的辦法,還是賣完這批貨,咱們就取消合作!”
“哎喲,哎呦。”
這個男人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這可怎麼辦?
他可從來沒想過,事情還能這麼發展!
女人不是都很好糊弄,隨便說幾句話,凶一凶就好了嗎?
她們就你說啥就是啥了!
怎麼還會有這麼難纏的女人?!